卓君尘俊眉紧蹙:“或许师尊不信,但我一定会做到的。”
沈寒枫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那倘使有朝一日,旁人告诉你我背弃了你呢?人言可畏,若是旁人都告诉你我对你全然只是利用,并无半点师徒之情……”
“我不会信。”卓君尘,“只要不是师尊亲口所说,我便不会相信。”
沈寒枫看着卓君尘一直不肯放开的手,不知不觉便问道:“那若是真的呢?”
卓君尘口中发苦,方才喝下去的药此时仿佛都从咽喉倒流回来一般:“那也是徒儿命不好。但倘若师父不是这样。我若是对师父横眉冷对,师父岂不心寒?”
沈寒枫眼中神思复杂,良久之后,只是吐出一句轻若无物的:“痴儿。”卓君尘抿紧嘴唇,手上的力道兀自加重,沈寒枫却并未说什么,更未甩开他。
沈寒枫看着徒弟睡下,才离开厢房。正打算离开别月居时,却见杜衡从自己的房中出来,看着院前的荷花池。
“怎么?”沈寒枫不解。
杜衡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只是气息一下子便消失了……许是我的错觉吧。”
沈寒枫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折返在卓君尘房门前下了一道禁制才离开。
等两人出了别月居之后,有一个黑影越过花池,落在大堂正中。晦暗之中看不清黑影的面容,只见他手中持着一个金色的令牌,在暗中幽幽发光。
走到卓君尘门前,黑影停了下来,沈寒枫的禁制不单单是落在了门上,而是直接设下了一个结界。只要有人自外边进入,便会立刻叫他察觉。
黑影正犹豫着是否要无功而返,房门却忽然打开。房中的灯光不算明亮,却照亮了黑影的面容。
卓君尘的眼眸血红,朝那人轻笑了一声道:“本座是该叫你江无心,还是沐风言?”
江无心迟疑片刻,单膝跪在微生冥面前道:“沐风言拜见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