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口水,手心紧张的出汗。不是我胆小,可是她这个样子实在太像刚才的那个骷髅了,万一她真咬了,而且咬到了气管上……难道那个游戏是诅咒吗?我要在现实里也听一把那种“沙沙”声?而最麻烦的是,就算她扑上来,我好象,也是不能还击的。
我胡思乱想着,她那边已经结束了审查。
她摇了摇头,有些苦恼的道:“是啊,我的确不爱吃豆腐啊,啊,这可真是个难题呀。”
我第一次这么感谢豆腐!
“不过……”她的声音一转,很兴奋的说,“仪琳,你可以帮我咬啊!”
“没问题。”她身边的一个女孩立刻接口道,如果说小薇是可爱的高中生的话,她就是美艳的上班女郎,可惜外表的成熟却没有把她的心智也变的成熟点,她用更甚于小薇的兴奋道,“我一定把这块豆腐咬下来!”
说着,她露出两个很可爱的小虎牙,但是在这个时候这对虎牙更像是中世纪血族的獠牙。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我真后悔自己没有信上帝。
就在我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歪头看着我:“不过,阿一,你今天有洗脸吗?”
……
房间里有几秒的寂静,随即就是震天的哄堂大笑。刚才损我的那三个家伙笑的都从沙发上滑下来了——连上官的嘴角都动了动!
在众人的笑声中,我终于想起了仪琳是谁,但是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想起来。
仪琳,我大学时代的终极噩梦!
我在记人名上面一向很差,过去的事也不太想回忆——当然,大多也回忆不起来,就连对陈中扬的记忆也是建立在他好心的给我换床铺上面的。但是仪琳,虽然我在一开始没想起她,可是随着这句话,那痛苦的水深火热的记忆就迅速出现在了脑中!
我承认我不勤快,不喜欢洗脸。事实上在搬到上官哪儿以前我都是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才洗脸的。
但是在认识到我不勤快的同时,也应该同时公正公平的认识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都是很懒的,我好歹也会每隔两三天就洗次澡,好歹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换了内衣袜子,好歹每一个月都会洗一次我的外套大衣。
也许这个数据对女生说的上邋遢,但是对男生我已经算非常勤快了。不是我给自己找理由,这是事实!
我还记得以前宿舍里有个比赛,就是看谁的袜子能竖立的时间长。什么?不明白!好,我说清楚一点。袜子是柔软的、它在一般情况下绝对不可能竖立在地上。可是如果天天穿、月月穿,穿的发硬发直,那它就会表现出物极必反的定律——像被冰冻了一样的竖立起来。
想想那样的袜子,想想那样的脏度,想想那样的味道……还有人会说我邋遢吗?
作为一个男生,我可以很骄傲的宣布我是干净而勤快的。好吧,就算我没达到新世纪新青年的四有标准,起码也不会有人在个人卫生上太注意我。在一个时期内,我甚至还被人评价过干净的像个女生。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叫仪琳的女生毁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十月的天气凉快舒适而温暖,而我当时也还是个在享受生活的学生。在这样的天气里,听着讲台上老师的催眠曲当然就昏昏欲睡了。
就在我似睡非睡之间,有个女生问我:“喂,阿一,你皮肤这么好,用什么东西洗脸?”
我迷迷糊糊的回答:“香皂。”至于什么牌子的我可没记住,反正都是在便利店随手拿的,拿着什么是什么。
“哎呀,我说的是洗脸,你也用香皂洗脸?”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而我只要回答就是用香皂,甚至不回答也没什么,可当时的我一是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二来也没想太多,就诚恳老实的回答:“我不洗脸……”
“你不洗脸?”那女生无比惊奇。
“是啊。”不洗脸的多的是嘛,有几个上大学的男生天天洗脸的?
“今天没洗?”
“没有。”
“昨天呢?”
“也没有。”
“前天呢?”
“前天?恩,前天我洗澡了,恩,对前天我洗澡了,也就是顺便洗了下脸。”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仿佛看恐龙似的眼神,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课堂上的音量:“天啊,阿一竟然天天不洗脸!”
记忆力超差的我也记得那天上的是马克思主义,来上课的不仅有中文系的还有其他系的,不仅有我们那一届的还有其他届的。虽然如果不是那个老师喜欢点名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出现,但是当时二百人的大课堂却坐的满满的。大家都和我一样,在昏昏欲睡着,但是这女生的声音迅速刺激到了所有人的神经。
刷的一下,二百个人四百道目光——还有讲台上老师那媲美狮子的杀气,我第一次接受到如此众多的注目。
我想不起来当时是不是已经和上官认识了,反正就算认识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也绝对还没有习惯别人向自己这个方向盯看。所以当时的我在瞬间就石化了。
之后怎么样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我的大脑已经完全陷入空白。但是那仅仅是我噩梦的开始。因为第二天我又碰到了那个女生,而她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阿一,今天你洗脸了吗?”
那个女生和我不是一届的,好象也不是一个系,所以我和她碰面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