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前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而那个古朴的电影院就在路口的那头,正好和路口、鼓楼成三点一线。电影院的门前挂着一张超级大的比基尼女郎的海报。这个小城市的电影院毫无顾忌地宣传这种成人影片,对于未成年的性教育观念,不知道是造成了积极的增强作用,还是消极的不良影响。
陈超看到这张海报的时候,刚开始还感到一阵的不适应,但没想到,那种不适应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更让陈超意想不到的是,林弦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前些天,我来看了这部成人电影,其实也没什么,都规规矩矩的,没有露点。”
小胖哈哈大笑起来。
陈超听了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很清楚自己对这么比基尼女郎没有感觉,露点不露点都无所谓。陈超只是在害怕,在潜意识中被自己认为是同类的林弦,其实却是一个异类。
三人进入了影院,走向了靠前的的几排位置。这种古朴的大影院在座位的设计上很是注重空间资源的利用。一排一排很长的座位,每个观众只能从两端一个一个地按顺序入座。开始时中间若是空了一个座位,后面的其他人就不要想挤进来坐了。这样一来,结果还是要一个一个的移动过去,填补那个空位。
于是,在考虑入座顺序的时候,陈超显得别有心机。他想走在前面,率先入座,看看林弦是否跟在我的后面,和自己挨着坐在一起。但最后的结果让陈超失望了,跟在他后面的不是林弦,是小胖。
☆、第34章 生如夏花
入座后,陈超感到一丝不悦,但不悦转瞬即逝。他嘲笑起自己的别有心机,而且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想法。陈超想,林弦没有跟着自己并不代表什么,就算林弦现在挨着自己坐也不能代表什么,这只是一个随机的概率问题。这算是在自我安慰吧。
电影散场后,林弦说:
“我想到隔壁的游戏厅打一会游戏,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我,你陪林弦去玩呗!”小胖说。
陈超开心地答道:
“好啊!”
说完,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并不会打游戏。
游戏厅的门口都有一块布帘遮掩着,旁边还挂着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未成年人不许入内”。陈超跟着林弦,钻进布帘里面,屁颠颠地走进了游戏厅。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游戏厅里来。每次在街上路过游戏厅的时候,陈超总会从遮住的布帘缝隙里往里面瞄一眼。好像那里面有人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总能引起那些没进去过的人的好奇心。
陈超看见,游戏厅里的人几乎是未成年人,玩的主要是竞技类的对打游戏。他们激动地捶打着游戏机上的几个大大的按键,就好像真的在和游戏里的人打斗厮杀一样。
林弦买了几十个硬币,分了一半给陈超。
“你喜欢玩什么游戏?”林弦问。
“都玩,随便。” 陈超撒谎说。
俩人找个一处位置,正好有两个挨着的闲机子。林弦把硬币投入游戏机,开始了游戏,却见陈超呆呆看着,连机子都没开。
“你怎么不开机?”
“我等会再玩,先看你玩。” 陈超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超感觉自己的谎言好像被拆穿了。林弦笑了笑,对我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游戏。”
林弦开始一边打游戏,一边跟陈超讲解,如何操作这些按键,才能把关打通。陈超并没有注意听打游戏的技巧,他无比愉悦地听着林弦的声音。这是陈超的内心第一次感觉和林弦如此靠近,他们在共同做着一件事情,而且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陈超感谢小胖的离开。他后来常想,自己爱上林弦,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在做家教的这段时间里,陈超开始迷上了打羽毛球。
每天下午放学,陈超和几个同学,就约着一起去羽毛球场。他们拉起网,学着像专业运动员一样,按竞技规则进行比赛。自从那晚和范岛睡过之后,他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范岛了。但要是和他一起上厕所的话,陈超似乎还是尿不出。而自从范岛和邵维不相往来、王军和周婷分道扬镳之后,范岛和王军俩人似乎开始越走越近。
转眼,这个学期就剩一周的时间了。而这周的最后四天是期末考试,前三天则仍然要上课。刘阿姨让陈超周一和周二再最后坚持两天。
周一晚上,天空下着雨,陈超没有骑车,而是打着伞步行朝范宇的家出发。一路上,陈超听着从电线杆上的音箱里传出的电台点歌节目。一首林志颖的《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传出:
天空下着雨,
我从背后望着你,
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
来到范宇的家中,陈超觉得今天的范宇显得出奇兴奋。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刘阿姨今晚出门了。范宇先是在陈超面前蹦蹦跳跳,然后跑进了房间看电视。
“陈超,快进来看,朴树获奖了。”范宇激动地叫着。
陈超本来对这个朴树并没有兴趣,只是最近范宇的复读机里总是传出一首叫《生如夏花》和一首叫《colourfulday》的歌曲。陈超不禁走到了房间门口,从电视机里,看到了一个戴着绒毛帽的男子,显得弱不经风、奇貌不扬。
“进来看呀!”范宇说着,把陈超拉进了房间里。
范宇坐在了床铺上,并示意陈超也坐到床上来,显得一副紧张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