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堰将帘子掀开,做出请的动作,陈桓洛冷眼看他,邵堰赶紧赔笑,“陈公子,别生气了,本官已经知错了,来本官扶你下马,给你赔不是。”
他不等陈桓洛开口就先握住他的手,陈桓洛一愣,反手回握,邵堰被他着回握的动作正美着,就听见陈桓洛带着怒气的声音,“你发热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邵堰眨眨眼,“没啊,我本来就体温高啊,身强体壮。”
陈桓洛瞪他,自己跳下马,“你是大夫还是我是?你,过来扶着他,让我给他切脉!”
丞相卧房里,绛月绛星和管家都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人,邵堰大大咧咧的靠在床上,眉眼含笑的看着坐在床边给他诊脉的人。
陈桓洛的手又细又白,一点茧子都没有,指腹像丝绸一样细滑,按在邵堰的手腕上,像根……青葱搭在大红薯上!
“我家大人如何了?”管家问。
陈桓洛收回手,起身将被子掀开,准备将邵堰的左脚鞋袜褪下看看他的伤口,邵堰连忙拒绝,“哎哎,我这脚还没洗啊,臭,你你等下,管家,先去给我打水!”
这可是他以后的爱人,可是要注意形象,熏跑了人家怎么办!
陈桓洛才不管这事,他是大夫,就算不救人,也什么都见过,他只需要一个眼神,邵堰就立刻乖乖听话了。
将纱布解开,裤腿松开,里面靠近脚腕一处的肌肤明显青紫一大片,还隐隐肿着,邵堰当时为把皇帝从烈马上救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还没那马儿踩了好几脚呢,把皇帝护的好好的,连黄袍都没脏。
脚腕处有断裂的痕迹,他已经伤了有一个月了,本该骨头都快长好了,奈何邵堰东奔西跑,愣是让脚又活活肿了,估计是里面的血肉都有坏死的了。
外面流行的疟疾本就容易传染,他还受着伤,第一个不传染他都说不过去。
邵堰躺在床上拼命解释自己身体有多好,怎么能就这么病了呢,可不能让他家洛儿以为他就是不行,白长的魁梧了,怀疑他的|性|能力怎么办!
陈桓洛写了药方给管家,管家为了他们吃着方便就把饭送进了。邵堰自己没什么感觉,等他喝了药,饭一口都吃不下就昏昏欲睡了,药效起作用了。
外面,星辰漫天,屋中点着的蜡烛许久才跳跃一下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邵堰睁开眼睛,一侧头,就看见陈桓洛侧躺在离床不远的小榻上,安静沉睡。他心头微动,在模糊的烛火中看着那人的睡颜,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感激上苍,又何其有幸能重新再活一次,让他重新再遇到他,遇到那些本就不该颠沛流离的人,去改变他和他们的一生。
☆、第七章.住一起好办事
屋外一大清早,鸟儿就落了枝头,欢快的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
邵堰一觉醒来,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刚一动,绛月立刻进屋了。
他揉揉脑袋,感觉身上好像轻了很多,连左脚都不那么疼了,总而言之是神清气爽。
“绛月,陈公子呢?”
“在厅堂吃饭”
“扶我过去”
走廊外,一溜边种的青竹,现在正青绿的厉害,几只黄莺鸟躲在里面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甚是可爱的,空气中弥漫着春日的清香,
他抬头看黑灰的屋檐,心里默默盘算不知何时才能再重新挂上那一溜红线金边的铜铃铛呢。
厅堂对着小院,院子不大,假山,池塘,绿竹,一眼望去,甚是清爽。
“管家,我的饭呢”邵堰坐在陈桓洛对面,吆喝,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对我这丞相府还算满意吗”
陈桓洛眼都不抬,冷淡吐出四个字,“府不合人。”这府宅和住的主人是一点都不搭,再好也没用。
管家给邵堰端上一个大碗,里面盛着鸡肉粥,还切了两个皮蛋,盘子放着两个驴肉火烧。邵堰不爱吃素,所以早上的的清粥也做成肉粥,那米都是用熬鸡汤的清汤煮出来的米呢。
邵堰瞄一眼陈桓洛碗中清碎的小菜混着洁白的米粒,清清白白特别好看,闻着将特别的清香,他一撇嘴,还没开口,管家就忙说,“这粥是陈公子自己做的,大人吃自己的就行”
陈桓洛点了下头。
邵堰立刻不愿意,“我没说管家你怠慢了客人,我只是想说,陈公子,你为什么不给我也做一碗,本官是伤者,不易吃荤腥,你不知道吗”
管家心想,顿顿都要吃肉,也没见大人说过什么啊,他知道邵堰故意为难这陈公子,也就不再开口,看着他家大人是个什么意思。
陈桓洛抬一抬眼皮,“十两”
“什么?”
“做饭钱。”
邵堰朝管家一挥手,“给他,以后你乖乖给本大人也做上饭了。”
陈桓洛喝完粥,放下碗筷,冷笑,“一顿饭,十两。”
邵堰立刻叫起来,大手一拍桌子,“寻常百姓一个月才能挣得十两银子,这就一顿饭你就要十两?这不是要饿死厨娘吗”
陈桓洛起身就要往外面走,邵堰连忙拦下,“别说不过就走啊”
陈桓洛退后一步,错开他,斜眼看他,“丞相大人吃不起就算了,陈某告辞”
“别别,吃啊,当然吃。”邵堰赔笑,把他拉住。
“今日没空,大人改日再说吧,告辞”
邵堰跳一大步,蹦到他面前,拦住他,“怎么一句话一个告辞,你什么人都不认识去哪儿啊”
陈桓洛皱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