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一次,午后下了大雨,邵堰被皇帝招进宫中,陈桓洛为了将自己的药材全部移到屋中,在雨中来回的跑,谁都不准动手碰他的药材。
把药材移到屋里之后,穿着湿衣裳直接蹲在地上用棉花将药材细细擦干净,不能湿的要立刻在炉子上烤干,丝毫都耽误不得。
等到天黑邵堰回来的时候,那人一边发抖,一边心疼的举起来被淋坏的药材给邵堰看,“就是这种的,明日派人去山里给我采摘,就是这个样子,都淋坏了。”
湿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粘在鬓旁,脸色发白,双唇青紫,身上热的吓人,身体却冷的止不住的发抖,当即就生病了。
邵堰气的勃然大怒,在屋外就能听见他的骂声,骂他,不要命了,什么事都这么重要,有没有心眼,能不能不要那么犟,一开始的怒骂声到了后来变成了惊慌失策的焦急,骂声没停,人就昏倒在他怀里了。
等下人将饭菜摆好,他拉着闷声不吭的陈桓洛坐下来,将粥给他盛好,筷子放他手里,“别生气,我明天就让人去帮你采摘。先吃饭,别气坏了自己”
陈桓洛缓缓道,“你不生气?我伤了你的燕婉姑娘”
“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不是我的”
陈桓洛抬眼,看他,“我就是故意的。”
邵堰心里发笑,“我知道,但是也是事出有因,本大人是有原则的。”
疼媳妇的原则!
陈桓洛不知道邵堰的猫腻,点头,扔给他一瓶冰凉的小罐,邵堰笑嘻嘻的接住,塞到身上,与他一同用膳。
都城的百姓得的疟疾已经好了大半了,天气也越越热了起来,街口那棵粗壮的柳树枝叶越发的浓密起来。
邵堰脚伤已好,也该上朝了。
管家和绛月正在帮他梳洗换衣,窗户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绛月你去后厨看看饭做好了没有,要是看见陈公子,就拦住他让留下来用膳”邵堰吩咐道。
管家笑着说,“大人,陈公子不用去医诊,现在是不会起来的,现在还早,等您上朝回来,就能和他一同用膳了。”
“行,那绛月去书房把奏折整理一下拿过来把”绛月点点头,听话的跑走了。
管家去将门关上,那边的窗户钻进来一个人,是瞿路的兄弟,叫瞿贺,这人瘦的像一根棍,身体极其的灵活,从半大的窗户边就钻了进来。
“大人,上钩了。”瞿贺回禀道。
邵堰点点头,满意的一笑,接着让管家替自己整理官袍,扭头看见瞿贺一副迟疑的表情,就问,“还不走?被人发现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瞿贺撅嘴,一大男人做出这样的表情,邵堰从面上就表现出厌恶,瞿贺委屈的扑过去,他那瘦根身材像鱼一样盘上邵堰的胳膊,“大人,为什么每次大哥来都有点心吃,我就没有”
邵堰拍拍他的脸,“你要是吃胖了,那犄角旮旯你还能钻进去吗”
“可是那我也需要吃东西啊”
邵堰无奈,看见旁边笑眯眯的管家,指着他道,“以后你想吃什么就问他要。不过我要是发现你吃胖了,动作不灵活了,你就乖乖挨打吧”
瞿贺这才满意的吱溜一声从半开的窗户缝钻走了。
邵堰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露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扭头说,“去让燕婉过来替我束发”
老管家将邵堰上朝要带的东西准备好,出去叫人去了。
燕婉一身粉嫩的长裙款款而来,这女子很是美丽,眉眼之间极富风情,腰身柔软,只不过邵堰向来就不喜欢这种像一碰就能折了一眼的柔软女子。
她拿起牙白的玉梳给邵堰束发,邵堰的头发像他的人一样,硬,黑,细密顺滑,燕婉姑娘熟练的将他的长发束起来,带上红木冠。
朝镜中盯着她的男人莞尔一笑。
邵堰勾唇问,“燕婉,你在府中待了多久了?”
“从大人就燕婉出歌舞楼,已经有两个月了。”她回道。
邵堰点头,“两个月了,时间够长了。”
燕婉一顿,蹙起柳叶眉,眉眼含泪,“大人是嫌燕婉烦了,不要燕婉了吗。燕婉什么都愿意干,只是求大人不要将燕婉赶出府门。”她说着就要跪下想邵堰磕头。
邵堰看不得女人哭,扶起她,“你误会了,我不会赶你走的,你起来吧。”他起身,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将她的眼泪擦干,轻声说,“这么美的人儿,可别哭了”
言罢便转身朝门外走去,管家看见邵堰出来,立刻迎上马车来离开了。
燕婉站在邵堰的屋中,怔住了,望着邵堰离开的方向久久会不过神,那柔声安慰和抹泪的温柔在她耳边心口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里会掺有重生前的剧情,希望喜欢哒。
☆、第十一章.为夫付钱(修)
今日朝廷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户部侍郎蒋成状告同行的户部大臣周嘉毅和工部主事罗椅在赈灾中与当地官员勾结贪污国银。
另一件是,今年冬试由丞相邵堰主管,吏部作为辅助,听遣丞相的安排。
下了朝,邵堰负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邵大人,邵大人,您停停,下官追不上了”
邵堰停下脚步,等着户部尚书追上来,和他并肩同行。
“邵大人,您对今日朝上之事怎么看?”户部尚书是个圆溜溜的胖子,姓周,六十多岁,平日里很少和邵堰有过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