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释,请记得我们的计划,在停电的一瞬间,带领其他人鱼冲出舱体,与那些丧尽天良的诺德族搏斗。
如果……如果,你救不出我,那么请忘了我,忘了你的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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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斯,萨尔斯!”
这什么声音,好吵。
还有……尖锐的警报声,太刺耳了。
“人鱼集体出逃……请求支援。”
“启动应急预案a……”
“啊——”
又来了,谁在尖叫,还有那些杂乱的脚步声,不能停下吗?
“萨尔斯,萨尔斯!”
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请原谅,实在太小声了,我听不清。哦,再靠近一点,让我听听是谁的声音。
奇怪,动不了。
身体好像负担了千斤重量,沉得抬不起来。动根手指看看……真艰难,这真是我的身体吗?简直像被丝线操纵的木偶一样,别扭极了。
“轰!”
又发生了什么事,这像是什么东西被强制撞开的声音。哦,声音变大了,可以听得很清楚了。
“喀释!”
这声音,我在哪听过……
嗯?什么东西抵住我后背,把我身体托起,还有膝弯,像被什么揽住一样,弯了起来……身体突然变轻了,有风往耳里灌,还有惨叫和枪击声。
发生了什么?等等,我这个羞耻的姿势是怎么回事,好像被人抱起来一样……
我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打在我眼球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红色液体从眼前喷涌过来。
腥臭的血腥味汹涌地进入鼻中,我惊愕地睁大双眼,飘到很远的意识立刻收了回来……接着,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释。
他除了脸上覆盖了几分疲惫外,与半个月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接收到我的目光,高兴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别扭地在这种姿势的情况下,用耳鳍蹭我耳朵:“萨尔斯,萨尔斯。”
太好了,释救出了我。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头去看现在的情况。
相当不妙,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
出逃的人鱼群疯狂地涌出来,愤怒的爪牙撕裂了工作人员的腹腔,地面、墙壁,触目所及的地方,全都是新鲜的血液和人鱼滑行时留下的黏液。
拉长的警报声像恶魔的啸叫,刺耳地响彻整个研究所,警报灯旋转着刺目的红光,颜色像极了猩红的血液。武装的防爆人员持着各式枪械赶来,在一阵疯狂的子弹扫射后,将没有战斗力的工作人员护送到安全地带。
金属弹壳密密麻麻地掉落在金属地板上,听起来防爆人员似乎进行了有效的攻击,然而事实上,有部分人鱼的鳞片竟然一片片张开来,嵌住高速飞行的子弹。
我为这诡异的能力大吃一惊,人鱼的身体并不是经过改造的金属躯体,他们与我们人类一样是血肉之躯,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异化出这种惊人的能力。
我感到一阵恐惧的同时,有种不好的猜测,也许从某方面说,人鱼的进化程度与速度是远远超过机器的,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为了适应环境而做出相应的进化,就像现在这样……为了抵挡普通子弹,而对鳞片进行了进化。
我在庆幸他们此刻是我盟友的同时,又感到无法言语的悲凉。如果人类与人鱼和平共处,那么这种进化就不会发生,今天这场动.乱也不会发生。
是的,血腥、杀戮与惨叫,这是一场为了自由而进行的暴.动,是暴.力与科技抗衡的不公平行动。
这场暴.动的主导者,是我。对,这是我的计划,在我用微型火鸟切断电路的短短几秒内,研究所内所有人鱼就会用自己的方式闯出水槽或者联结舱。显然,时间非常短暂,但只有成功闯出去的人鱼,才有资格与本事参与接下来更艰险的逃亡。
从某种方面来说,我就是在利益共同体的基础上,利用人鱼来帮助我们逃亡。事实证明,我的计划非常成功,尽管过程中我出了一点小意外,差点进入异次元,但谢天谢地,释凭借他精明的头脑与高超的反应能力解救了我。
就像现在这样,他抱着我躲避了数道飙射过来的激光。
我从他怀里跳下来,一边狂奔,一边化出凶猛的爆裂火球砸向冲过来的防爆人员。
释突然仰头啸叫一声,之后,在场的人鱼都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啸叫,他们顿时像受到指引一样,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松散的群体变成了有秩序的攻防一体阵型,队伍秩序井然,相互之间配合默契,如果组成阵型的不是来自各种族的人鱼,我当真以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彼此信赖的军队。
我吃惊地看着这个阵势,完全没想到释竟然能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仅通过次声波沟通的方式,训练出这样的队伍。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一条成年人鱼,拥有冷静的判断能力与睿智的头脑,与刚才那条年幼的人鱼完全不一样。
就这样,人鱼群靠着这样的阵型,攻破了第一防线,与我们一起冲出了实验部。
但是更大的困难还在眼前,实验部只是研究所的一小部分,要逃出研究所还有很长一段路。庆幸的是,逃出研究所的路线我都刻在脑海里,我能带领他们走最快捷最方便的道路。
切尔森带着他的机动部队赶来了。我曾在窃听切尔森与本的对话时,知道这种机动部队的存在,他们是切尔森,不,应该说,是切尔森的父亲莱森先生秘密训练并且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