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进屋,用冷水敷一下,走。”叹息,王宫中身份卑微的侍女,都被朵芙欺负过,打打骂骂都是常事。
“嗯。”半边脸都麻了,伸手摸了一下,痛的轻轻抽气。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现代如此,古代亦如此。
权势、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人就能为所欲为,相反的,普通人就要被欺负。
不认同这个现象,却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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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怎么了?”坐在桌边,图萨西塔皱起浓眉,看着半边脸红肿隆起的夏月白,声音沉冷地问。
“我说是摔的,王信吗?”十天没见到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在入夜时分走进小院,即惊讶,又有点尴尬,因为自己现在这幅惨兮兮的模样。
“如果摔倒时,你特意让脸先着地,那我相信这是摔的。不过,你没有这么傻吧。”
“王,您很会开玩笑。”
“谁动的手?”眉头动了一下,连带着眼底的棕色也暗了几分。
“不重要,反正已经这样了,算了吧。”
“算了?”
“王,不要追究了,都是误会。”
“我能杀了你,但是别人绝对不能碰你一根汗毛,明白吗?”
“明白了,王的话非常能安慰人。” 自嘲地说,想笑,刚咧开嘴,脸颊的肌肉就传来钝钝地痛。
“软弱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懂反抗吗?”今天好不容易打发巴比伦使节回去,晚上接到乌纳斯的信,他说阿尔尼斯要随他一起回来。这个四年以来,未曾踏足底比斯城的亲哥哥,终于要回来了。
一直派人去请他回来,可都被他回绝了。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回底比斯,让人意外之余,的确更加喜出望外。
结束了会议,图萨西塔想起被搁在埃什克宫角落的人,准备将阿尔尼斯回来的消息告诉她,虽然夏月白压根不认识阿尔尼斯。图萨西塔单纯只是想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罢了。
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张脸,顿时一肚子的好心情全没了。
“在王的眼里,我是软弱。在我的眼里,我是在忍让。还没有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我不想惹事生非。王,您不是也这样想的吗?”
“叫你的侍女进来。”
“为什么?”一惊,她想干嘛?脑中闪过一些可怕的画面。
不在看她,偏开脸,语气冷漠。“你没资格向我提问。”
犹豫,皱眉,轻声唤道:“佩妮,进来。”
佩妮弯着腰走进来,跪下。“王。”
“收拾东西,换个地方。”
“是。”
看着桌边的人起身准备离开,夏月白急切地出声。“换去哪里?”
脚步未停,声音从她高昂的脸庞传来,十足傲慢的狂妄调子。“我说过了,你没资格向我提问。”
“……”
“阿蒙宫。”后脚跨出的瞬间,她丢下一个名字,门旁微热的晚风卷着高挑的背影,消失在月影憧憧的夜色中。
“阿蒙……宫。”怔了一会儿,夏月白坐回床上,一脸迷茫地看着佩妮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佩妮,那是什么地方?”
佩妮笑的像一朵太阳花,整个脸都亮起来了,她兴奋地开口。“小姐,那是王的寝宫。”
“什么?她----王的……”
唉,这下麻烦了,那不是会引来更多人的注目吗?
她不要被关注,她要悄无声息地窝在这里等待找到回家的方法,现在怎么办?
图萨西塔到底在想什么?干嘛把她推到众人的眼前,捉摸不定的人,真是一点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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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阿蒙宫的房间,夏月白才真正体会了刘姥姥当初走进大观园的那种卑微心情……惊奇,震慑,诧异,胆怯,渺小。
丰富多彩的颜色,五彩斑斓的装饰,精美绝伦的家具,还有那一整面铺满了金铂的墙面,以及墙上用红蓝宝石、绿松石和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珠宝拼凑出来的,在阳光中绽放着璀璨光华的巨大壁画。
目不暇接,不可思议,赞叹不已。
岁月的风沙,摧毁了这些美仑美奂的艺术品,留给后世人们的只有一些残垣断壁的粗糙影子。然而,仅凭这些隐藏在沙漠中被遗弃的石头城市,现代人已经被古埃及的精湛技艺和雄心壮志折服了。
可是,只有当你真正站在这个辉煌年代的面前,你才能从内心敬畏这些伟大的古人,他们创造的不仅仅是改变人类文明的历史,还有不可复制的智慧。
缓缓地,移动脚步,聆听着心跳宛若鼓声的巨大震颤,夏月白痴迷地陷入恍惚的状态。
立志成为一个优秀室内设计师的她,站在这样一间非凡绝美的房间里,内心的震撼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佩妮说侍女不能住在阿蒙宫,所以这个寝宫里的房间,除了图萨西塔住的那一间,其他都是空的。
空的……如此美丽的地方,竟然只有穿梭往返的阳光和微风才能领略,实在太可惜,太浪费了。
忽尔,很好奇图萨西塔的寝室是什么样子。
一间普通的房间尚是如此的奢华迷人,那么埃及女王所住的寝室,岂不是用黄金堆砌而起,然后在填满各色稀世珍贵的宝石,恐怕这还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