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想着想着，根本没有心思逛超市买吃的。

“我们回去吧。”小秦在购物车里站起身，扶着施尧，伸手要抱抱。

施尧木纳的把小秦抱下来。

“我要自己走。”小秦说。

施尧点点头。一不小心又陷入到了“这个孩子竟然是我儿子”的怪圈里。

三个人，两瓶酒，一条烟。小秦已经入睡。

施尧问小庄，小秦的妈妈是谁，小庄说到名字，施尧便如雷灌顶，自从小秦出现，施尧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撒娇，，像是整个人都萎靡了。

卫思恬，他记得这个人啊，那个女孩儿可傻了，傻到怀孕了都不知道给他打电话，他明明有把电话号码留下啊，他以为这只是一次艳遇而已，谁又会爱上一个喜欢漂泊的人呢？

“你留下了电话号码？”乔小庄急忙问道，她从来没有听卫思恬说过有电话号码这回事，如果有电话号码，她有怎么会过得那般凄苦呢？

“嗯。”施尧懊恼的点点头，“我是真喜欢她。”点了一根烟顺手给施秦也发了一根，小庄也想要接一根的时候，被施秦一手打掉。乔小庄不再吱声。

“她听到这个会很开心的。”乔小庄说着。

“你能跟我多说说她的事吗？”施尧问，话里带着企求的味道。

“好啊，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舅舅舅母长大，舅舅舅母对她一点都不好，经常打骂她，从上高中开始，舅舅舅母就再也不肯多出一分钱了，所以，上高中的钱，都是她自己赚的，她的成绩很优秀，每年都有奖学金，但是每一次的奖学金都没有一分钱会到她的手上，全被她舅舅舅母拿去了。打工耗掉了她太多的时间，高中时，她拼了命的上学，打工，可成绩还是下滑了太多太多，她没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那年暑假，她也还是没能赚取一所普通大学的学费。”

听到这儿，施尧眼里有泪滑下，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思恬的童年是这个样子。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四处漂泊，她没有钱，所以就经常去一个地方，打一份工，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我问她为什么不安定在一个地方，她说，她在寻找，只是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可能找到了，就知道啦，我想，她寻找的，应该就是你吧。”小庄接着说。

“她为什么不跟我走，我也是到处漂泊啊。既然我是她要寻找的人，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走？”施尧不明白，他明明有暗示过，让她跟着他走的，她为什么不走啊？

“她自卑啊，她的自卑是骨子里的。”乔小庄说道，她是心疼思恬的，“寻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却又因为太爱退却了，遇到你之前，她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所以，她只是害怕了。”

“我应该留下来陪她的。”施尧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红酒，猛地灌了下去。

三个人，两瓶酒，一条烟。

乔小庄一根没碰，一滴没沾，施秦一句话都没说，施尧几乎喝光了所有的酒，抽光了所有的烟，施秦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二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上一次，是父亲过世那会儿，两兄弟也像这样，颓废的喝酒，聊着父亲的那些事，偶尔还会聊得哈哈大笑，那是缅怀，那是两个儿子对一个父亲的吐槽，对父亲的爱，这次不一样，施尧在懊恼，在自责，在数不尽的挣扎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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