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听到声音，休祁半倚在榻上的身子侧了侧，看到是北渊，沉沉的笑了声：“现如今，也只有你肯这般叫我了。”

北渊看着昊天镜中的影像，接二连三死去的凡人，都是些无辜的百姓，暗自皱了皱眉。

休祁看着他的神色，嘲讽地语气苍凉：“怎么，你也是要来与我划清界限的么。”

脸上明明带着深切的笑意，却只能感觉到浑身的尖锐，利刃一般，直刺人心。

“怎么会，你是人是魔，与我们之间的情谊有半分关系么？只是。”北渊撩起了宽大的几乎要垂到地上的衣袍，蹲下了身子，眼神定定的看着休祁：“阿祁，过了。”

休祁的眼中泛了些泪花，一隐而现的挣扎，精致的喉咙动了动，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只是低低的回了北渊一句：“你叫我如何不过。”

眼睛里满是迷蒙的泪水，却强硬的没有让他落下，这般景象，看得人心里直泛疼，明明知道是演戏，苏煜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伸了手过去，轻轻地拍打，低声的安慰。

看着和剧本上不一样的处理，副导准备喊卡，张熠却是挥手示意再接着看，作为一个演员，跟着剧本走固然很重要，可要真正的将剧本中白纸黑字的角色形象还原成一个鲜活的人，那就需要灵气了，这种有天赋的演员，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眼下的苏煜，似乎已经有了些感觉了。

休祁愣愣的看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果儿死了，休止死了，他们甚至还没有筑基，我空有法力，就连他们的魂魄都找不回来，送转世重生都做不到，那我练这所谓的浩然正气又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清冷的面庞上青筋暴起，眼眶里泛着红色，“他们都死了你明白么，死了，什么都没了。”

北渊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停下，“人总会死，你我总有一天，也会死，可是阿祁，这些人何其无辜，不过是因为你的迁怒，就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阿祁，若是连底限都没有了，那你和那些杀了果儿和休止的魔头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