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别人,以期望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做法,不过是仗着他人的关心爱护进行感情绑架,简直让斐亚然恶心透顶!
所以,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斐亚然第一次用直白到厌恶的眼神,看向眼底闪动着隐晦得意光芒的女孩,“如果你想跳,就快点跳,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那女孩最后到底还是跳了,在被斐亚然拒绝后。
好在接到斐亚然报警的消防人员早就在楼下铺好了救生用的气垫床,那女孩最后还是没死成,直接进了医院。
事后,斐亚然因冷血的做法,被许多人口诛笔伐。
那件事对斐亚然的影响极大,原本骄傲如骄阳的孩子,在那之后整整抑郁了大半年,对上学十分排斥,斐家父母和妹妹对此都十分着急,生怕斐亚然因此被毁了,后来干脆给斐亚然办了休学,领着他出国去散了一年心,斐亚然才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但这也只是表象。
斐家所有人都以为斐亚然已经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斐亚然自己却知道,在那之后,他对来自外界的威胁,厌恶到了几乎偏执的程度。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即使是与斐亚然关系极好的基友,平日里跟斐亚然开玩笑,说如果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某某八卦,斐亚然都会冷笑着回一句,“那你还是揣着你的八卦自个玩蛋去吧!”
斐亚然不接受威胁,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所以,在看到这个与他才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系统,动不动就用“抹杀”来威胁他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恶心过什么的斐亚然,心底难得生出一股想要毁了系统的暴戾。
但这一切,都被他很好地掩藏在了心底。
斐亚然虽然厌恶系统,同时却也是个极其惜命的人。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要回家的初衷,所以即使顶着这么一张幼齿的脸和身材,即使要时刻抱紧精灵王的大腿,甚至装出一副无知蠢萌的模样,斐亚然也毫无怨言。
他要回家。
所以,在拿到溯境宝石之前,他不会和系统翻脸,戏也要继续演下去。
好在精灵族对斐亚然来说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对同族又十分护短,所以斐亚然除了注意不要暴露系统之外,并不用在意生命在短期内会受到威胁。
心底千回百转,但斐亚然并没有忘记白和加西亚还在周围,面上一直保持着兴致勃勃的兴奋模样,倒也没让两位精灵注意到丝毫异常。
与精灵王当初畅通无阻穿过林海到达精灵宫殿不同,加西亚和抱着斐亚然的白,在林间穿行十几分钟后,就停了下来。
斐亚然诧异地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一团透明烟雾,这烟雾,玩过剑三的玩家都清楚,是副本大门的标志。戳开地图一看,果然地图上代表他自己的小箭头,正停在一个代表副本的石门模样的图标旁。
发觉小精灵眼底的疑问,白只笑着说了一句“稍等”,手中便蓦地出现一把镶着浅蓝色宝石的半身高法杖。
法杖出现的一瞬间,便凭空悬浮在白的身前,白天蓝色的双眸微阖,长长的金发无风自动,口中吟唱出一串古老而又动听的精灵语。
而随着那温柔空灵的嗓音消散在空气中,一个巨大的水蓝色巨大法阵,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法杖底端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把在场的三位精灵包裹在其中。
眼前银蓝色的光芒大盛,斐亚然被刺得回头把脸埋在白的怀里。
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处十分空旷的原野,近一人高的杂草疯魔般狂野生长,如绿色的火海般一路蔓延到天边。
原野之上,一株看不到顶的参天古木笔直地拔地而起,枝干绵延,枝叶蓊郁繁茂,肆无忌惮地向四面八方开疆拓土,如同巨大的华盖般遮天蔽日。
斐亚然坐在白的怀里,把小脑袋仰到极限,也没看到那树的顶端,因为那树已经直入云层,云层之上的部分,隐隐约约并不能看得分明。
不用任何人提醒,在见到这大树的第一眼,斐亚然就知道那就是精灵族的母树——生命之树。
第一天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不容易让精灵王决定把他带着的斐亚然,在精灵王怀中时并不敢乱动,因此虽然精灵王后来带着他玩了半天蹦极,从生命之树顶端直坠树底,他也还是没看到生命之树的全貌。
所以,乍一见到生命之树,斐亚然多少有点被对方的“高大上”给震住了。
白和加西亚对于这里却已经极其熟悉,甫一落地,就直奔着生命之树去了。
斐亚然眼角瞄了眼任务面板,之前不停倒计时的时间,在进入生命之树所在的这片原野的时候,就已经自动终止,上面“进入精灵族禁地”的任务已经完成,“探查生命之树”的任务正在进行中。
越靠近生命之树,斐亚然就越惊讶于生命之树的庞大。
不愧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精灵母树,斐亚然站在生命之树跟前,左右转了一圈脑袋,都看不到这棵树的直径究竟有多宽。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命之树是精灵族的母树,随着距离的靠近,斐亚然竟生出一种生命最初,仿佛泡在羊水中一般的暖洋洋的安全感来。
见小精灵眼睛骨溜溜转着,白笑着对斐亚然道:“小翡翠还记得吗?不久前你就是在这棵树上破壳出生的。”
斐亚然闻言,想到那天的种种,也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