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确定没有信息回过来,我才发现这个点学姐应该还在睡觉,好不容易放暑假肯定都是变成昼伏夜出的生物。
列车里开的冷气刚刚好,在我眯着眼睛就快睡着时手机突然一阵震动,让我瞬间清醒的效果肯定比摆设一般的闹钟有效。掏出手机一看,是条短信没错,发信人却来自李芷洋,问我醒了没买什么时候的票回家。我完全把和李芷洋约好一起回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正心虚的琢磨着应该怎么回复,李芷洋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吓得我手一抖直接接通。
“你在玩手机嘛,这么快接电话。”李芷洋的声音带着鼻音,感觉像是刚睡醒不久还在床上赖着。
“那啥...我家里有急事所以先走了没叫你不好意思啊。”我急中生智的想了个借口。
“发生什么事了,走得这么急?”
“呃,我也不知道,凌晨接到电话说让我赶紧回家来着。”我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在心里哀求她别问了,再继续问下去肯定得穿帮。
“这样,那你到家记得报个平安,闲下来出来玩啊。”李芷洋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没有继续追问,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还说要成为对周围人都好的人,前几天才答应人家的事情隔天就忘了,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我在心里自我嫌弃。幸好马上就可以见到学姐了,虽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可是我依然神经质的把这当成偶尔自私的理由。
还有三十分钟到站,到了我可以先去吃个早点,接着回家放东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能等着学姐回信息给我。
直到动车在苏州站停下来,我的手机只响过两次,分别来自晚秋和叶阿姨,一个问我到了没另一个问我什么时候到,也许应该先从线人文天亦那里了解情况,毕竟我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唯一一次正面交流只是通过情人节的一通电话,游戏里的不算,她又不知道那只天天陪着她到处闲逛的血骑士是我。
我决定在出站前给文天亦拨电话,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当着叶阿姨的面问苏孜的事。电话在彩铃唱到第二遍时总算接通,文天亦的彩铃是一首我很喜欢的歌《失心疯》,明明比较适合我的情况,完全不明白文天亦这种男人女人两手抓的人生赢家有什么资格矫情。
“喂...”电话那头传来文天亦断气似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平时打了鸡血一样的性格。
“起床起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尔等屁民还不速速前来接驾。”怕引起路人的围观,我只能捂着话筒大喊,大多数音量被隔绝开,直接通过电波传到文天亦耳朵里。
“卧槽要耳鸣了!”这次的声音明显清醒得多,隔着话筒也能想象文天亦满脸无奈的表情,“您回来了,然后呢,有何吩咐您说话。”
“你懂的。”我言简意赅的暗示,说得好像找他能有别的事一样。要不是学姐和他是同班同学,就凭他对叶晓有企图这点,我也不会轻易接受他,怎么也得冰天雪地果跪几天求当上门女婿才是。
“我还没醒,目前脑子处于混沌状态。”文天亦一副懒懒不想动脑的样子。
“信不信我给叶晓把志愿填到漠河去。”我慢吞吞的往出站口晃里只有暑假作业和几只甜甜圈,学姐喜欢吃甜的,唐恩都乐的霜糖甜甜圈最适合她,甜蜜指数太高让我这种喜欢吃酸的人望而却步。
“好吧你赢了,给我五秒钟回神。”果然叶晓是对文天亦最好的刺激,电话那头的人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找个机会当面聊聊?”
收回之前的话,文天亦只是在假装清醒,如果电话线路能传递白眼,他一定早被我的白眼压死。
“给你半个分钟组织语言,不吓人的说,后果自负。”眼看着就要走到出站口,我一步一挪的持续性减速。
“据说苏孜考完就感觉很差很多题不会做目前正在闭门思过反省中。”文天亦一句话不带标点的一气呵成。
原来不上线是因为没考好,闭门思过的意思是短时间见不到她了嘛,可是只是不出门也改变不了成绩,我寻思着应该怎么应对,然而并没有解决办法。
“这是个机会。”文天亦的声音再次传来,恢复了一贯的猥琐,“你可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乘虚而入安慰她,直接拿下!”
“听说叶晓也没考好,你拿下了没?”我不怀好意的反问道。虽然文天亦说的话我九成九是赞同并且会付诸行动,可是他的表达方式配合语气听起来猥琐得让人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