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初点头,转过上身提茶壶要倒茶,心想:「还真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们在外头跑一天还都没喝一口水。」
茶端到温玉鹤面前,温玉鹤却不接,反倒调侃王晓初说:「你喝吧。想来你是比我渴了。」
少年一脸诧异,疑道:「宫主怎知我口渴?」
「你想什麽全在脸上。」温玉鹤笑着念他,挥手让那两人随意退下,留着王晓初指导棋艺。王晓初虽然聪明,反应快,又鬼灵精怪,可是对不关心的事情毫无耐心、浮躁,下棋时毛病多,一开始占了上风就得意忘形,老是掉进温玉鹤设的陷阱里,连输几盘局之後就皱眉嚷着要温玉鹤再多让几子给他。
温玉鹤轻弹他额头,不觉带着宠溺的语气说他:「就你这修为,让再多手都不够。」
王晓初揉了揉不怎麽疼的额头,温玉鹤知道他在装痛,笑着欣赏一会儿演技,他给温玉鹤添茶,温玉鹤浅抿一口之後目光落在他玉白好看的手腕,温柔握住他的手,指腹在细嫩的皮肤上摩娑,就像在体会上好美玉的触感一样。
这动作引人绮想又充满暗示,王晓初自然识趣的靠到温玉鹤身边,偏头倚在温玉鹤身上。温玉鹤摸摸他的脸庞,转身搂着他,一手捧起他的脸细细亲吻,轻如飞絮的吻落在眉梢、眼尾,细密的来到眼下、鼻梁,然後是唇瓣,温玉鹤稍重的辗压他的唇,偶尔暧昧的探出舌尖舔,嘬着下巴和脸侧,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脸、发和细颈。
王晓初被这样温柔的对待,心神迷醉,他眯着眼凝睇温玉鹤同样投入的神态,恍惚中有了他们其实是一双爱侣的错觉。他感受得到温玉鹤搂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不禁想像自己是被在乎并珍惜着的,虽然心里始终明白他在谁眼里都是个谁都能睡的玩物,所有意乱情迷都是过眼云烟,但偶尔妄想一下也无妨。
拥吻良久之後,温玉鹤收歛越发热情的吻,平静的结束,然後就这样安静的抱着王晓初,过了约莫盏茶的时间才松手。温玉鹤起身说:「一会儿将这里收拾好就去休息,若闲不下来就去练基本功吧。」
「宫主?」
温玉鹤回头瞅他,哄孩子似的摸他脸颊打发道:「还玩不够就去找东莺他们,他们应该还在。」
王晓初愣愣望着温玉鹤身影渐远,讶异温玉鹤竟没玩他的同时又有点失落和不安,他摸上方才被碰过的脸,心中茫然,但很快就收拾情绪不再多想,动手整理厅堂。
本来这些琐事丢给那些黑衣人即可,不过温玉鹤不喜江雪居有太多人出入,似乎蓬莱宫许多地方是黑衣人或其他弟子不能随意进出走动的。
後来他才从颜萍羽那儿知道原因,蓬莱宫一些地方有阵法禁制,有的久远到连温玉鹤都不见得清楚缘由,未免触及危险才不让他们接近,而部分地方则是温玉鹤修炼时喜欢安静,不让人靠近,江雪居即是一处。
也因此,在江雪居时王晓初就得做一般黑衣人做的杂务,幸而温玉鹤很少使唤他,能留在江雪居的多半就是温玉鹤信得过也喜欢的弟子吧。王晓初收完东西回到房里,那间空房是他和颜萍羽一块儿住的,原是两张床并在一起,颜萍羽将它们分开两侧靠墙,彷佛是担心王晓chū_yè袭。
王晓初回房里看着分开的两张床想起这事,冷冷哼声嘀咕:「我还不至於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他拿了套乾净的衣服就到温泉那儿抹身,换下的脏衣物自有黑衣人会来收,周围白烟朦胧,水气氤氲,他心忖还是泡个澡才过瘾,於是脱了精光走到池子里,趴靠在岸边喃喃:「今天还是不练功了。反正再练也是这样,呵。嗯,逍遥啊……奇怪,刚才那样是不是反常了……」
为什麽温玉鹤这样阴晴不定,反覆无常?王晓初一放松,脑子里全是这件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下着雪,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有人在他身後温柔靠过来和他相倚偎。
梦醒後来的是东莺的取笑和颜萍羽无奈而关心的眼神,东莺在王晓初床边端着一碗热汤一口一口喂他,不时笑出声说:「我真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差点把自己淹死在蓬莱宫的温泉池里,若非萍羽说的话谁信呢。」
颜萍羽轻叹道:「你就少讲两句吧。他脸都气红了。」
王晓初反驳:「我没气,我、我我……」
「他是羞的。」东莺接腔,王晓初闭紧嘴巴不肯喝汤,他才忍住笑意好说歹说哄着。一旁颜萍羽拿了一些蜜炒双花给王晓初当点心吃,王晓初才肯把汤喝完。
「是不是宫主不玩你,你伤心得要把自己淹死?」东莺的玩笑越说越过火,王晓初睨他一眼不吭声,抓起棉被蒙头不理睬。东莺放下碗凑上去赔不是,颜萍羽亦在一旁解释道:「宫主他回到蓬莱宫确实是会逐渐淡了情欲,这也没有什麽。晓初你就别多想了。」
东莺附和道:「是啊,宫主还是很喜欢你的,与在人间无异。」
王晓初拉下棉被疑道:「怎麽说得好像这儿不是人间,难道我们都不是人啊。」
东莺表情微变,颜萍羽沉定接话道:「这儿是人间仙境,东莺是这意思。不过你身中妖毒,虽有宫主为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