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苏袖月想,这小黑炭没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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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殿外灰蒙蒙一片。
泛着青光的油灯映照下,容珏苍白的面容愈发精致,若非他眉间一抹清愁,倒像是画中仙。
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殿下,可还好?”
跪于塌下的女子低着头,声音似染上哭腔。
“檀婳,你说人怎么就这般奇怪呢?”容珏上挑的眼尾染上哀愁明明还是你檀婳的躯体,我却深陷得不受控制,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苏袖月面前,都不堪一击。
“殿下,您”檀婳抬头望着塌上的少年,倔强道:“您喜欢他什么呢?”我又哪里,不如他?
“喜欢他什么?”容珏喃喃道。
聪颖镇定,能屈能伸,懂得揣度人心?不是这些,那么,是苏袖月一本正经说着瞎话的模样呢,还是那句陪他东山再起的鬼话?
也许是陪他吧。
这是容珏所能想到,最温暖的两个字。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敬他,畏他,受制于他,却无一人敢说陪他。
又或者,这份喜欢说不清,道不明,却实实在在令他心动了。
容珏嘲讽一笑,对檀婳道:“可能,喜欢他不喜欢我吧。”
“殿下,苏大人、苏大人许是不喜欢男子。”她抬眸,一双眼通红,像是悄悄来这之前就哭过很久。
“是啊,”容珏的手捻紧了被角,嘴硬道:“毕竟鲜少有人像本宫一样讨厌女子。”
“若、若苏大人是女子之身呢?”
“那样的话,”容珏躺下,因为生病的缘故,模样安静得不像话,他认真想了想,道:“苏袖月是男子,容珏便喜欢男子,若苏袖月是女子,容珏就喜欢女子。”
“只要是苏袖月,怎么都好。”
他话落,忽觉心口又疼了起来,抑制不住轻咳了几声,檀婳连忙起身相扶,不经意间衣衫微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
“檀婳,你”容珏眸光微闪,却未说出口。
“呵”她强颜欢笑,“殿下,我无事,不过是被一条疯狗咬了。”
“是容夙?”
檀婳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今日,方先生离府后,容夙便到了他房间,喝得醉生梦死,一边强要了她,一边喊着苏袖月的名字问,你为什么是男子呢?
“殿下,”檀婳抹去眼泪,酸涩道:“他说,他会娶我。”
“您呢?您希望我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