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挺喜欢21世纪的，虽然愚昧又落后，但唯一的好处是，闪电侠巴里·艾伦依然年轻，准确地说，年轻、愚蠢又冲动。”

“看来你确实教过他很多重要的东西，蝙蝠侠！毕竟未来的闪电侠可比现在聪明多了，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与我旗鼓相当的敌人！说真的，几百年前一个文明的消亡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与阿兹冥王合作，可不代表我真的对他有所期待。”

斯旺说着慢悠悠地踱起步，姿态倨傲，好似在巡视领土的王。

“但在你，蝙蝠侠莫名出现后，这份合作突然有了全新的意义，这是多么完美的陷阱啊！”

“你看，闪电侠去神速力中打捞那个装着病毒的漂流瓶了，他肯定会回来，而且很快。只不过，就算只有这么点儿时间，也足够我为他准备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我确实不能杀你，蝙蝠侠，但我可以将你推入一个必死的境地中。”

“你的内脏受了重伤，如果我把现在的你丢回史前时代呢？”

就算身为审判官，谢岐也远远追不上斯旺的速度。而且，她的能力会与斯旺身上的神速力相冲突，一旦互相碰撞，必然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可怕后果。

但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布鲁斯的命运已经被某位死神改变，如果斯旺将他丢入虫洞，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拦不住斯旺，也不能将他和布鲁斯留在同一个地方，那么，唯一的选择……

女生看了一眼不远处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虫洞入口，赶在斯旺做出什么举动之前，向前半步，轻声笑了起来。

“你有听过一句话吗，斯旺先生。反派死于话多？你真的不觉得，你今天晚上的发言实在是太多了吗？”

斯旺似乎没料到谢岐这个时候会蹦出来搅局，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女生身上，双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不以为然。

“你？你在对我说教？！”

“当然，这里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谢岐笑得越发动人，她姿态悠然地往前走了几步，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格外轻松的傲慢，就像是她根本没把斯旺放在眼中一样。

“你能穿越时空，并因此逃避死亡，你认为这就是‘不死之身’——呵！这算哪门子不死？这只是狼狈的东躲西藏而已，你想活下去，还得对着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可悲冥王摇尾乞怜，让他施舍给你一方勉强藏身的残砖破瓦。”

谢岐笑得更灿烂了，自负又诡异，她用怜悯的神色看向斯旺，语气中带着毫不留情的嘲讽：

“愚蠢的人啊，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吗？那是——我！”

在谢岐吐出最后一个单词的同时，斯旺身上爆发出一阵黄色闪光，但就在同一瞬间，女生也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出手！

白色的光芒仿佛从地面喷涌而出，伴着巨大的轰鸣在瞬间形成滔天巨浪，那白色的海浪转瞬直扑而下，劈头盖脸地砸向斯旺，逸散出来的光芒更是渐渐汇聚为龙一般的虚影！

在黄色闪电与白色巨浪相互撞击发出第一声巨响的瞬间，谢岐已经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飞奔上前，一把拽住蝙蝠侠的手臂！

不，那不是“拽”，就像上次救布鲁斯时那样，她用力量凝成屏障，将对方包裹其中，接着猛地推向远处！

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她没有跟布鲁斯一起躲在那屏障之后！

第二声和第三声爆炸连接响起，谢岐感觉到斯旺已经渐渐冲破她的力量屏障，隔着两色光芒，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显得越发狰狞和扭曲。

她集中注意力，把力量化作湍急的洪水，将两人紧紧裹挟其中，推搡着向前行进，直到渐渐靠近第二个时光虫洞。

两人身上的力量一直在相互争斗、制衡，与虫洞的引力混在一起，开始扭曲三维空间内的一切！

仿佛潮汐般的巨大吸引力在瞬间淹没两人，斯旺的脸上浮现出后知后觉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了，谢岐的目的并不是在这里打败他，而是将他拽入另一个虫洞！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

问题是，现在这个虫洞已经被巨大的力量场破坏，谁都不知道，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愚蠢——无名之辈——害我——代价——”

斯旺绝望地咆哮着、咒骂着，但那尖利的声音被巨大的引力扭曲成破碎的片段，根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句子！

谢岐透过重重光影向外望去，布鲁斯终于摆脱了力量的桎梏，他在一个足够安全也足够远的距离，就算他正发力狂奔，也不可能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赶到这里。

他也不应该过来，因为……

这是一个非人类和另一个超人类之间的赌博！

谢岐勾起嘴角，笑得越发诡谲，她伸手攥住斯旺的肩，用仿若恶魔般阴冷的声线轻声低语：

“要不要来猜猜看，你和我，谁才是真正的不死？”

斯旺的脸色越发扭曲起来，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那些破碎又微弱的音节，全部被两人一起没入虫洞时，所引发的尖啸和轰鸣掩盖。

在这一刻，某个人愤怒又绝望的咆哮，却无比清晰地传入谢岐的耳中。

“谢岐！不！——”

谢岐不知道布鲁斯到底说了什么，在被洞口的引力彻底拉入虫洞的瞬间，外面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知何时，斯旺的身影也不见了。谢岐正独自一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