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会不会怎么也赶不上那些从小就修炼的修士?”
夏荆歌笑道:“我从小便修炼,却怎么也追不上旁人,如今不也好好的。你若真想做一个修士,只管去修便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最合适你修炼的方式。”说罢,夏荆歌又侧头看了风甫凌一眼,眼中濛濛温光。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掉下来的时候,没有遇上风甫凌,又会怎么样呢?夏荆歌有些想象不出。这种已经过去的不确定,也不是他需要重头开始想的。
许由呆呆地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风甫凌,半晌方应了一声好。夏荆歌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期许,便和风甫凌、祁见理一道走了。
给其他病人治病的过程很顺当,祁见理不是个爱弄那些虚头虚脑之事的大夫,他听夏荆歌说要集体治疗也没有怎么质疑,只是又问了他一些原理上的问题。夏荆歌的回答显然也令他满意。
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又来了两名云剑派的弟子,左边那个沉着脸斥责道:“师弟,以后莫要再如此说了。”
右边那个师弟显然极不服气,撇着嘴道:“那九华派记名弟子如此嚣张,支使得我们团团转,还不让人说了么?”
那师兄还待说什么,见前头立着三个人,终是没有再提,只不着痕迹地用袖口扫了扫他师弟的衣服,便领着他上前来了。
至于夏荆歌,夏荆歌在听到九华派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浑身一震,整个愣住了。待到那两人走近了,他才回过神来,施了礼问道:“敢问两位道长,那九华派……可是原七重天上那个九华派?”
那师兄点头道:“正是。你不知道?”他一看夏荆歌二人身形便知他非可小觑之辈,问完转念一想,这些能长期闭关的家伙会了解外界情形才怪,也不以为怪了。
不出他所料,夏荆歌果然道:“我才闭关出来,并不知情。不是说那九华派已然灭派了么?还有幸存者?我、我若要去找他们,该如何找?”
那师弟不太会看人脸色,心气约莫还有点不顺,哼道:“九华派那么大的派头,哪还用找?只往街上随便拉个人一问,保管便是他们的记名弟子。”说罢还小声嘀咕道,“好好的江云城就跟成了他们九华派的地头似的。”
那师兄立刻瞪了师弟一眼,方对夏荆歌赔罪道:“我师弟不懂事,道长莫介意。先前道长所问事由,是这样,昔年九华派先掌门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令他弟子带着门中那些未成年弟子逃到红尘界躲灾了,是以如今尚有九华派。九华派掌门现今正在我门中做客,道长若是要找九华派之人,在下可代为传达。”
夏荆歌闻听派中师兄弟安在,微微睁大眼,抖了抖唇,竭力克制了一番,才算镇定下来。他身体里的灵力因此又多溢出一些,风甫凌不得不加大了一点魔气的输入。这实在有些危险,一个不小心,不是夏荆歌放出的灵气太多会被察觉,就是风甫凌的魔气放太多外溢了会被发现。
夏荆歌平复下来后也是暗暗出了一背的冷汗。他暗吸一口气,问道:“请问现今九华派的掌门是何人?”
“柳向尘柳掌门。说来这还是一段佳话,当年柳掌门小小年纪便能摆脱魔族的追踪,带着一众师兄弟妹安全无虞地到了红尘界,非常人可行。”那师兄一脸赞叹地说完,见夏荆歌面色有异,奇道,“莫非道长认识柳掌门?”
“我……”夏荆歌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看那师兄弟俱都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又看见风甫凌也目色清沉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一时反倒犹豫了起来。“我……”
夏荆歌突然觉得自己像在进行一场赌博。他自然是完全相信师兄与别个不同的,但若他就这么和风甫凌扎进了云剑派,叫那些修士们瞧出了风甫凌是魔呢?他们会不会直接诛杀了甫凌?
夏荆歌心里没底。
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夏荆歌摇了摇头,忍痛道:“我与九华派……掌门并不相识,只是父辈有些渊源才多问了两句,也不必去了,多谢几位道长。”
说罢夏荆歌就与祁见理告辞,祁见理虽有心带他们在城中多转转,奈何事太多,也不与他们虚套,只告知他们有事可到云剑派边上的紫庐山找他,便别过了。
夏荆歌和风甫凌出来后,便走在大街上。他二人一直手拉着手,夏荆歌已经发觉别人对自己和风甫凌频频侧目多少是因为他二人牵手的缘故。但他心中以为风甫凌不曾特意提起,大约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并不十分上心。
他们走了没多远风甫凌便问:“为何不见你师兄?”他二人同住十二年,夏荆歌又是那话多的,风甫凌自是早将夏荆歌心里头重要的那些人都了解得透透的了。
“我是想见他了,可万一黎玉冲揭露了你的身份,非要杀你怎么办?”夏荆歌摇摇头,“还是打听好九华派何时离开,我们再想办法去见师兄吧。”
风甫凌点头算是应了,又瞧着夏荆歌问:“那你为何不高兴?”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