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菁打断道:“好啦好啦,你师父们怎样我不管,说说你和你爹。”
小鱼儿继续道:“别急嘛。师父们一直对江枫二字讳莫如深,因为当年我爹进恶人谷被人暗害而重伤,变成了活死人,就是我那四个师父干的好事。万伯伯断言我爹已无药可救,只是把这活死人当作试药的试验品,师父们才留他活命的。师父们忌惮江枫有朝一日伤愈会寻仇,也忌惮我知道了真相会报复,我爹的事,自然不肯提一个字。若不是几年前万春流万伯伯告诉我,药罐子叔叔就是我父江枫,我会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这些恶人养大的一个孤儿而已。”
张菁叹道:“一代大侠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道不公。那他现在还是个活死人么?要不要姑娘我去恶人谷帮大侠去诊治诊治?”
小鱼儿道:“急着拍我爹马屁?想当老子的恩人?没你卖好的机会了,万伯伯四年前就寻得良方把我爹救醒了。说起来,我爹还真不愧为一代大侠,胸襟宽广,他苏醒并与我相认后,虽然一度想杀了我那些师父为自己报仇,但我一求他,他便念在师父们把我养大,也算是良心未泯,居然没与他们计较,答应我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菁奇道:“江大侠四年前就醒了?那怎么不见他在江湖上走动?”
这问题问得小鱼儿有些犹豫了,他有些防备的看了一眼花无缺,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爹虽然醒了,但受伤太重已武功尽失,为了不让师父们起疑心加害于他,我便给他立了个墓碑谎称药罐子叔叔终于被万伯伯试药给试死了,却根本没骗倒他们。嘿嘿,虽然没骗倒师父,却骗倒了某个木头!”说着小鱼儿瞄了花无缺一眼,却见他虽被挖苦成“木头”却仍是一点不急,只耐心的等着听自己还未说出口的下文。
小鱼儿其实也着急想听张菁那里的情报,没心思再逗花无缺了,懒洋洋的道:“我立的假墓被师父们刨开了,我把尸体易容的伎俩也被屠姑姑揭穿了。我见事情败露,便虚张声势给师父们传话,说我爹不计前嫌,愿意饶了他们,让他们安分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们虽将信将疑,但见多日过后仍风平浪静,便没有逃走,继续在恶人谷里住着。”
张菁仍是不解的问:“你爹既然已武功尽失,恶人谷又如此凶险,为何不早些带你出谷,你还又耗了四年才从恶人谷出来呢?”
小鱼儿神秘兮兮的道:“你有所不知,我爹虽被害得武功尽失,却反而因祸得福。他本练了些嫁衣神功,却因这内功气势刚猛不易掌控而用不了,遭遇此劫恰恰挫掉了这神功的锐气,有利于他冲破关口,而练至最高境界了。他以墓明志,这几年专心练嫁衣神功,练此功是很怕人来打搅的。而我那些师父们的肚量……我爹虽不忍杀他们,却也怕他们这些小人会变卦再来害他。所以他这些年来行踪隐秘,飘忽不定,我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
小鱼儿又看了一眼花无缺,假惺惺的笑道:“所以,花无缺,咱们有言在先,这次如果你去恶人谷扑了个空,没找到人,完全正常。绝对不是我故意把我爹藏起来了,实在是我自己也找不到啊……”
关于嫁衣神功,有一点小鱼儿留口没有说,那就是:练嫁衣神功确实很怕人打扰,尤其是练第五和第九重的时候。练这两重的时候练功者必须找人合练,一人把全部内力输入他人体内,内力在二人之间反复运转而挫其锐气为己所用,使两人的功力都能更进一层,所以这合练之人,必须也是信得过的人。江枫两年前练第五重的时候,便是找的小鱼儿合练,小鱼儿身上上乘的内功,根本是从爹爹那里投机取巧白捡来的。而招式方面,江枫常年闭关修炼不曾传授武艺,那几个恶人师父也没有一个人真能提得起来,所以小鱼儿的武功总是半瓶子逛荡,这一点也不能全赖他偷懒。小鱼儿心想,花无缺之前说我内功还行外功太差,确实是一语中的,江枫的宝藏里要真能有个剑谱就好了……
花无缺听说江枫行踪飘忽,刚欲开口问话,却又被张菁抢了个先,张菁打趣道:“怪不得,你这无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玉侠江枫的儿子……那你娘呢?说了半天你爹,江伯母到底是谁?”
小鱼儿听此问居然面露哀愁之色,幽幽道:“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不知为何,虽然我曾一再追问,父亲却从来不提他的旧事,就连我的母亲是谁都不提。只说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其余的事情不要多问,等我长大了再说。直到有一天我偷偷看见,我爹把自己的剑埋入了我之前立的假墓之中,还隐约听到他念叨:‘小鱼儿现在很好,我是不会让他知道实情,再卷入到上一代的恩怨之中的,爱妻请勿挂念。旧日不辨忠奸的江枫已死,待我神功练成,定将此剑启封,替你报仇!’我听此言,便知自己母亲必是被人所害,是谁呢?我爹不想让我知道,只想自己去报仇,但我,还是很想知道……”
小鱼儿见张菁听这忧伤的身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便释怀的对她笑道:“我说完了,该你说了,我爹和邀月有什么恩怨?”
张菁愣了一下神,忽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出来也许会给小鱼儿带来危险,便又装作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笑道:“既然你已经说完了,我已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我若不说……便是我赚到了,是么?”.
小鱼儿瞪眼气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