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眉梢挑了挑,随即将视线偏移几度,和副官一起看向边上这人。
“没有鱼类是泰坦的缘故?”萨卡斯基很快找到原因,同时也拿他的推测问她,“象海王类那样,那只海蟒的巢穴附近没有别的生物。”
“因为没有任何海洋生物会进入泰坦的范围,至少等到它的气味消失。”她偏过脸眼睛抬高看了看他,沉默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只要有淡水,岛上或许会有可食用植物,这里毕竟曾是一国之都。”
“有水就可以,食物总能想别的办法应付。”萨卡斯基低声接下她的话,静静看着她的神色,片刻过后复又问道,“你驱逐了它,那只海蟒会回来报复吗?”
“不会,包括任何一只海王类都不会靠近这座岛屿。”她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接着沉默几秒钟,她转开看向他的视线,眼神遥遥落在内湾那片海水里,音色清亮,语调平淡没有太多情绪起伏,象是说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因为我在。”
…………
她望着远处的海湾就此沉默下来,似乎不愿意继续多说什么,见状,萨卡斯基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和她的交谈结束,很快,副官罗纳德转身离开,前去执行萨卡斯基先前的命令————放下出口处的水闸,加派人手守卫那处控制室。
现场再次留下萨卡斯基和边上这人,只是等他收回目送副官离开的视线,眼睛转到她身上,随后却见这人似乎没了之前四下搜索的兴趣,反而是盯着那处投出光柱折射引发整座城光照的机关,并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这人再次流露出发现什么的眼神,萨卡斯基扶在她肩际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收了收,弄得她回过神,他就哑声开口,“又怎么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看他,目光缓缓绕过周遭一圈,最后停在他们身后广场尽头那片岩壁上,良久方才说道,“岩壁后面是什么?”
她问了一句,接着却又自己给出答案,只是用了类似猜测的口吻,“内城?入口在哪里?”
萨卡斯基瞥了这人的侧脸一眼,之后同样转开目光,“西里斯号环绕岛屿航行一周所用时间,和进入内湾目测这片城市的面积,不太匹配。”
登陆之前,西里斯号曾经绕着这座岛屿航行整整一周,等到船舶驶入岛内海湾,他们看见的内部城市大小与之前预测相差悬殊,想来很多人也发现了,这座岛深处应该藏着别的什么。
此时她发问,萨卡斯基当然也知无不言。
他说完之后,她沉默下来,时隔许久才叹了声,“算了,先休息吧~”
“探险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您说对吧?”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借着这个举动肩头沉了沉,不察痕迹地从他的掌心脱离,“萨卡斯基少将公务繁忙,我就不继续麻烦您了。”
悬在半空的手故作无意地垂在身侧,只是一瞬间,掌心失去的那朵温度让萨卡斯基下意识地收紧五指,手握成拳头。
许是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这人笑得柔和,然而口中说出的话却客气得拒人于千里之外,“麻烦您让士兵找个房间给我休息,有需要我的地方您请人通知我。”
她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丢下非常叫人恼火的客套言辞就迈开步伐,行动速度非常快,看似不疾不徐几息间人却已经出现在方碑附近,迎上恰好在那守卫的士兵。
萨卡斯基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视线锁定在她身上。
她背对着他,似乎正与士兵交谈,隔了会又和那士兵一起回过头看向他。
不知哪里来的风拂过,吹得她及踝的墨黑长发蜿蜒飞舞,她抬手将发丝挽回耳后,此时光线柔亮,他看清楚她的样子。
她半眯着眼睛,笑容温婉又矜持。
几不可闻的哼了声,萨卡斯基点点头,示意那士兵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得到回答,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他等到她随着那士兵离开,眼睛里的神色却随着心绪变动而浮出几丝阴霾与危险。
…………
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逼得他情绪不自觉起伏的人消失许久之后,萨卡斯基深吸一口气强自收敛杂乱心思,慢吞吞返回广场靠近内湾的前半部分。
他一出现,方碑附近负责警戒的队伍当中有位士兵立刻迎上前,小声汇报:
依照指示,原本在此处的士兵分出两人领着安娜小姐前去准备一处安静的干净房间,也就是岩壁上悬空的石室群当中某一处,先前勘察的队伍发现那些空间内设施齐全,只需要稍稍打扫就能休息。
‘相信安娜小姐一定会觉得满意。’,说到最后,士兵以一句显得古怪又热情的话作为结束语。
这样不太符合他麾下作风习惯的用词,一时引得听的萨卡斯基盯着面前的年轻士兵看了好半晌,直看得对方一脸局促又眼神躲闪片刻,他方才得到理由。
士兵在他冷冰冰的瞪视下,支支吾吾表达了对‘安娜小姐’的满腹敬仰之情,萨卡斯基一边听站在他面前这年轻人的词不达意,眼角余光中瞥见边上另外的警卫兵们同样是一脸憧憬…
看到士兵们不约而同显露的类似神色,萨卡斯基想了想随即反应过来,被他盯得满头冷汗的士兵们,并不是怀着某种特殊心思才对那人大献殷勤,年轻士兵的异样情绪,显然出于另一种,算是在他意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