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朝他比了下中指,“you can you up”
祁慕一笑,浑不在意,视线滑过温粥,微微停顿了下,“三中的?”
温粥点点头。
许瑞在旁边叽里咕噜叫,“三中的?学霸啊……特么的,老子当时差点就去那儿的。”
“得了吧,是学校太牛逼,你都没好意思走后门吧!”刚才那女生笑他。
许瑞长长地“嘿——”了一声,“你今天皮痒啊?”顿了顿,又说:“三中怎么了,咱祁慕不也在那呢嘛。”
后者当然没鸟他。
他们在打牌。
温粥不喜欢玩这些,于是安静地坐在旁边观战,看着桌上的扑克牌牌面发呆。
许瑞拿了手好牌,在一旁乐出了声,关橘则皱着细细的眉求助陈昭。
祁慕坐在温粥对面的位置,修长白皙的指骨握着黑色的牌,眉眼轻垂,隐隐蕴藏着一抹精光,看起来像蓄势而发的猎豹。
牌打到一半陈昭被人叫出去了,关橘没办法,也不认识其他人,只好把目光转向她。
温粥无可奈何。
她不喜欢,却不代表不会。
几圈下来,她们桌前的筹码越堆越高,关橘惊喜地低呼“粥粥好棒”。
眼看着好势头又要被温粥压下,许瑞倒吸一口气,朝祁慕道:“完了,今儿咱遇上赌神了。”
后者没应,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对面低头细细码着牌的女孩。温粥似有所觉,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刚才奶茶店遇见的两个女生坐到了祁慕身边。
祁慕仍坐着,连眼神都没动一下。长指将最后两张牌轻叩在桌面上,嗓音不似之前冷淡,带着些许笑意。
“对a,扳回一城。”
他说着,湛黑的眸直直对上温粥。
温粥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口一跳,连忙放下牌,朝关橘耸耸肩。
许瑞在旁竖起拇指,“这把我服。”
“话说你们三中是不是还专开了一门课教打牌啊?一个个都玩得这么6。”许瑞仰头灌了口啤酒,说。
“怎么,你要来学么?”祁慕抬眼。
许瑞不理他,转头缠上温粥,卖乖讨巧,“粥粥——啥时候给我传授下牌技呗,爷请你吃饭。”
温粥摇摇头,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就是运气好。”
许瑞还没说话,祁慕已先一声轻笑了出来,他随手捋了把深褐的头发,往后一靠,唇边的笑容懒散惬意。
他身边那两个女生就这么被晾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有些尴尬。
距离祁慕稍近点的女生先憋不出住了,说:“慕哥,我和小可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那事你别介意,真的对不起。”
与此同时,穿制服的女生也小声说:“大家就是开个玩笑……”
许瑞昨天不在场,见状,抓了一人问怎么回事。等明白前因后果,登时乐了,啧啧叹了两声。
“哎哟喂,小妹妹,我说这可就是你们不对了。来,哥给你扫个盲,你慕哥对女的是一点儿性趣没有,白送上来的都不要。”
众人:“……???”
大多数只听说过祁慕不交女朋友,谁也没想到背后原因竟然是……
许瑞见效果不错,当事人也懒懒靠着没搭理,忍不住玩心起来又加了把火,搔首弄姿道:“知道他喜欢啥样的不?就我这样的。”
* * *
太阳西斜,大片的橘红在天尽头蔓延。碎金似的光线里,古旧的居民楼显得格外柔和安宁。楼道处的铁门早坏了,歪歪扭扭倚在一侧。门上翠绿色的漆掉了大半,经年累月下来,锈迹斑驳。
温粥伸手拉门,听见颤颤巍巍的一声“吱呀”。
她家在二楼,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白色的球鞋踩过水泥地,在光亮里扬起一片细小的尘屑。
“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听见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哎,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温粥扬声应了,在满屋的菜,踩着拖鞋走进自己房间。
房子有些年头了,墙角处的壁纸已经起了卷儿。房间里东西不多,床、桌椅、衣柜外,只剩一面靠墙的书架。
温粥踮起脚去够放在书架顶层的一套练习册。过两天补习班就开始了,说不定能用到。
“粥粥——”母亲在叫她。
温粥一时没拿稳,那册子直接从上头掉下来,正巧砸在她脑袋上,和练习册配套的白底黑字的试卷散了一地。
“来了。”她扫了眼地上,转身走出房间。
可乐鸡翅、糖醋小排、素炒西兰花、蘑菇三鲜汤……晚餐格外丰盛。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母女两个人。温粥低着头,夹了块小排放在嘴里一点点啃。
“胃口不好?”许琴兰看向女儿,“天太热了吧?妈妈一会给你煮点绿豆汤,下下火。”
“不用了妈妈,我吃得下。”温粥乖巧地说。
许琴兰点点头,舀了碗汤递给她,“是不是放假了?暑假来妈妈这儿过,咱们之前说过的,嗯?”
“我知道,”温粥喝了口汤,味道鲜美,“就是七月份学校要补课,晚上才能过来。”
许琴兰满意地笑了笑,又问:“学习还好吗,期末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恩。”
“考得怎么样?”
“还行。”
“那就好,”许琴兰夹起一块鸡翅放在她碗里,“学习上的事妈妈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多吃点,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温粥小时候父母因感情破裂而离婚,她的抚养权判给了父亲温迁。温迁近几年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