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骚动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虽然到处都在发痒难受。
可是,看啊!那里,那里长出了东西。这里,这里的东西在空中飞舞着,叫着。
但那最有力量的他们却是我最关心的。他们的一切,他们改变了一切,让身边的一切变得不是原来的一切,这很奇怪。
然后他们身体躲进这个奇怪的东西里再也不出来了。
曾经我被关在那奇怪的地方,有两个。一个说着:“叫爸爸。”一个说着:“叫妈妈。”
他们好像懂得怎么去除热的发痒的虫子,怎么把渴的嗓子疼的东西赶跑,怎么把饿的咕咕叫的怪物引出来,但我却从未见过这些事物的样子。
我绝不在这四面是空白的地方,我要寻找新的东西,我逃了出来。
我高兴他们赶走了他们,我恨他们赶走了他们,这让我只剩下了我自己。
黑夜来了。饿的叫的怪物来了,渴的嗓子痛的东西也出来了。
呦!我讨厌他们,我喜欢他们。
看啊,有两个小的他们在向我扔石头,向我送来他们创造的一切。
“傻二!”
“傻二!”
他们在叫什么,让他们这么的兴奋,甚至超过了一切!于是我也这么兴奋起来,比他们更兴奋!
呦!你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向我扔着石头?
你的神情不一样!你的与众不同吸引力了我的注意!那是什么?
告诉我你拥有的是什么?
思童!别吃惊,这是傻二。这是傻二又在村里溜达了,每次溜达他总是最开心的一个。
思雨本来是去理发的,当她看见傻二时,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或者大人。当然了思童,当你看见了一个傻子,你也许会能很快认出来,可并非如此简单。
思雨看见傻二时,正好有几个孩子向他扔石子,但傻二没有躲开,当然石子扔的也不是很用力。但在思雨看来,这一切是这么的合情合理,就好像就应该向傻子扔石子,傻子就应该接受石子一样。
有这么一刻,思雨也想要过去,想去扔石子,或者做那个被石子扔的人也可以。
思雨不怕这个傻子,相反的她害怕大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能感觉到大人们会让她内心反感一样。
若是思雨自己去买东西,思雨会非常高兴去买自己的东西。但若是奶奶爷爷让她去买东西,她却又十分的不想去。好像买东西时,生怕小卖部的大人会嘲笑她一样。
在这些人里,思雨最害怕的就是熟悉或者认识的大人,那简直就是恶梦。当爷爷奶奶带着她出门时,爷爷奶奶总是告诉她:“这是二爷爷!这是三爷爷!这是表舅!这是表嫂!快叫大娘!快叫大爷!”
这时思雨虽然会叫,看着这些人时,就连他们对自己赞美,思雨却都感觉不舒服。“小雨是吗?几年级了?几岁了?长得真漂亮啊!这长大了一定是大美女。”
当爷爷和奶奶不在身边,思雨看见这些熟悉的大人就更害怕了。但思雨却想着,到底哪个是表舅?哪个是表嫂?哪个叫大娘?哪个叫大爷?因为一转眼就会忘了,这简直比汉字都难记,比数学题都难学。
如果看见了不说,爷爷在的话会说:“小雨,怎么这么不懂事,叫大娘。”
爷爷不在的话,这些熟悉的大人,有的不说话,也只是看她一眼,让思雨很不舒服。有的说话:“这不小雨吗?怎么看见你三大爷不说话啦!”思雨就更不舒服了。
思雨不明白,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就要去记住大人们,还非要和他们说话,可又没有说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在乎这样?思雨一点都不明白,所以有时会躲着他们,躲着他们每一个人。
“傻二!傻二!傻二!”两个孩子这样一边扔着石子,一边叫着。
傻二这个名字太特殊了,这个人也太特殊了,蓬松的头发,嬉笑漆黑的脸。思雨原本正徘徊,犯愁,不想一个人去理发的表情,也露出笑容。她觉得这不是大人,而更像是一种和自己一样的孩子,甚至想亲近些。
傻二,傻二,傻二的叫着,这让思雨想起了霍元甲的音乐,这似乎也是一种音乐,喜悦的音乐。
当傻二拿了几个石子给思雨,对她却又结巴着说:“扔,扔。”思雨虽然拿着石子,但思雨不想这么做。
“我不会扔人。”见思雨不扔自己,好像生气一样,将其它地上的石子捡起来一通乱扔。
这两个思雨并不认识的孩子说话了。
“她还跟傻子说话。”
“我看她也是傻子吧!”
“又多一个傻子。”
“傻二疯了,傻二疯了,快跑,快跑。”
傻二真的疯了,傻二毕竟是一个大人,疯起来即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
思雨你发挥你的想象力去想象吧!就像你发疯时一样去想吧!思雨有些害怕了,刚才想亲近的想法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这些臭孩子又打我家儿子啦,谁打我家儿子的。”思雨看见在黑暗中有人叫着,思雨想都没想跑掉了,最后她看见傻二被拉进了黑暗,但傻二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我的儿来,跟娘回去吃饭去,饿了吧?走,我是不会打你的,放心,永远不会打你的。”这是思雨最后听到的声音。
思雨来到主路,心脏好像还有些剧烈的跳动。今天思雨的心底一种有些惆怅,但又不知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