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别开脸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满月楼时,段阡陌选择的是大堂的位置,靠近门边,不管进来什么人,这个位子都能清楚看到,而段阡陌今日穿的甚是惹眼,梨花白的丝缎长袍,金线绣着大团的兰花,衬得肤色白里透着粉,黑发松松挽了个髻,及腰的长发流泉般披散在肩后,慵懒而又妩媚,不说谁都不会想到他就是西藩王,不怪阿夕说他像兔儿爷。
厚帘子被大力撩开,随之进来一行人,领头的一个年轻男子浓眉大眼眼窝深凹,鹰钩鼻下薄唇显得刻薄寡恩,穿着黑色狐毛大氅,身个极高,却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身材很修长,那双迈着步子的腿显得有劲又结实。
他身后一排十个人个个脚步轻盈,一看就是练家子。
男人目光如鹰,才进门就瞥见了旁桌的段阡陌和阿夕,本是有着堂馆儿领上楼去雅间的,在看到段阡陌时返回两步来到桌前。
“这位爷,这会子正是饭点,大堂已经没了空位,您订下的雅间小的给你留着呢,请随小的上楼吧。”堂馆儿心道这人怎么在这桌停了下来,那长得像花似的公子只怕是入了这人的眼,赶快把他领上去,不然只怕要闹事,堂馆儿跑了堂子不下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男人瞥了眼堂馆儿,他的手下立即会意,将人给拎到了一边。
“能拼个桌么?”男人的汉语不算流利,眼睛死死盯着段阡陌。
“不能!”段阡陌言简意赅到出乎阿夕的意料。
男人没发怒,长臂扯过旁桌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挑衅的望着对面的段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