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窝那里湿湿的,陆慎行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对辛凉而言是唯一的存在。
当你只拥有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变的不可或缺。
右手的食指一痛,牙齿还在一点点深陷进去,没丝毫松口的意思,陆慎行如果能动,铁定去拍辛凉。
你把我手指头咬断了我也醒不了,陆慎行哭笑不得。
咬了一会,辛凉有些失落地叹息,他松开牙齿,将那圈牙印周围的血舔掉。
陆慎行又开始唱歌了,这次是国歌。
一直在暗处跟随的无涯回去禀报,景王听到消息后,脸上的表情大变,如同接到了死亡通知的恐慌。
夜色朦胧,本就无困意的辛凉耳朵一动,他迅速坐起身,将薄被往陆慎行身上拉了拉。
陆慎行在听到另外一道男声时就有了糟糕的预感。
他遗漏了一件事,景王肯定会派人监视他。
辛凉转头,方向对着突然出现的景王,“王爷,你不能带走他。”
景王冷哼,他莫名看不惯辛凉,口气嘲讽道,“怎么?难不成本王做事还要得到你的准许?”
辛凉喉间有股血腥味,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坚决固执。
“放肆!”景王的目中浮出一抹冷意,“无涯。”
陆慎行心里瞬间凉了,景王肯定会拿辛凉出气,一天两夜之后,别等他醒来,辛凉长睡不起。
一夜过去,被带进王府的陆慎行依然昏睡,景王濒临崩溃,王府笼罩着沉闷的气氛,人人自危。
景王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他真不会有事?”
躺着的人是常将军,王爷怎么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几个太医一头雾水。
“王爷,正所谓富贵在天,生死有命,我等……”老太医没说下去。
景王的胸膛被一股滔天怒火灌满,他到如今这步田地,连自己的生死都在别人手里,全是因为那个辛凉。
他去了地下暗室,出来时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袍上血迹斑斑,沾了几滴血的脸上是发泄后的扭曲舒畅。
“常州,本王没耐心了。”景王将带血的手伸到陆慎行鼻子那里,“闻到了没有,是你那个军师的血。”
陆慎行心里发狂,可在景王眼里是依旧没有反应。
“本王不能死!”景王大声咆哮。
你绝对会死,而且死无全尸,陆慎行问候了他的十八代祖宗。
一天下来,景王来了一次又一次,陆慎行听了他的疯言疯语无数次。
夜里陆慎行又闻到了血腥味,比白天的要浓烈的多,他不敢想象辛凉的处境。
“222?”
如石沉大海,不见半点回应。
陆慎行发誓再也不用无敌肖霸王那个操蛋技能,这回真被坑了。
这一天两夜对老百姓来说平常无比,但对陆慎行,辛凉,景王三人都是前所未有的漫长。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陆慎行就翻身下床,脚踩到地面时有些发软,他只是短暂地缓了一下就往外走,不确定辛凉伤的重不重……
府里的下人见到陆慎行就慌张去通报,当景王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陆慎行就急躁地质问道,“辛凉在哪?”
景王抓着陆慎行的胳膊,目中有难掩的惊喜,“你没事了?”
心里乱的不成样子,陆慎行的呼吸很快,他重复了一遍,“我问你辛凉在哪?”
景王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常将军就这么挂念你的军师?”
“别跟老子阴阳怪气!”陆慎行面色狰狞地吼完,低低笑出声,“他死了,我活不成。”
就在景王不快地想讥讽两句时,衣襟被揪住,陆慎行阴森森地笑道,“你也别想活。”
景王顿了顿,“来人。”
不出片刻,无涯拖出来一个血人,随意丢在地上。
景王一脸笑意,“常将军,人给你。”
看清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陆慎行狠狠地吸了口气,他的双眼猩红,一拳砸在景王脸上,“我操你妈!”
第14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该是赏灯赏月日,却不料恰逢一场来势迅猛的暴雨。
震耳雷声前赴后继,忽地,一道强烈地白光当空霹下,将整个将军府从黑暗中剥离。
那光势不可挡,如一道利箭刺穿薄韧地窗纸,极速掠过坐在床头的黑衣男子,宛如修罗的面孔。
“皮外伤倒还好,多费些时日罢了,坏就坏在眼睛被泼了桑籽。”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歹毒,早晚会遭天谴,刘大夫叹了口气,“辛公子的眼睛本就……”
他停下来,似是觉得不妥,寻了个略微委婉点的说法,“日后逢冬夏时节,易有难以承受的灼烧感,切记不可抓挠,不可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