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千总一入空前教便直奔洗尘楼,“启禀少教主,”他望了望身旁的侍女,韩飞宇一点首,两名侍女已相继离开。“可探得一支箫是被何人所救?”
“少教主,此人乃是洛阳一座破落庙宇的方丈!”
“方丈?可查得他是何来头?”
“此人一向身居简出,从不轻易与他人交往,人们对他了解的也知之甚少,据洛阳分堂的堂主聂云虎所言,此庙宇在洛阳创建不过有四五个年头,内中的沙弥也不轻易的下山,所用常物多半是自给自足,故,内中情形,鲜为人知!不过,聂云虎已命人在庙宇方圆几十里内全面封锁,只要少教主示令,便可围剿!”
“此中方丈敢明目仗胆与我空前教为敌,必有来头,令聂堂主三日内查清内中底细,再作定夺!”邱千总领命刚刚离去,杨一帆匆忙走进,“少教主,有云姑娘的消息了!”
“有消息了!”韩飞宇满面幸喜溢于言表,“可是在失魂林找到她?”杨一帆摇了摇头,“所派之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苗庄主说那座林子只要进去,从来就没有活着出来的!”韩飞宇直听得满面焦恐,“那、那云姑娘她……”
“据说她走出了林子,却命丧幽魂谷。”
“什么?命丧幽魂谷?”韩飞宇直惊得瞳孔放大,“这怎么可能,五台山距幽魂谷何止千里,短短几日,她哪来的脚力和腿功?必是弄错了。”
“可是,李财言之凿凿,说她是被非僧道人劈下幽魂谷的!”
“非僧道人?”韩飞宇闻言颓然后退,两只眸子怔然地落在手中的那两枚紫叶竹针上。云姑娘因幽魂谷的女子之死与一支箫绝裂自刺一剑,不但力战了苗庄主,又身陷失魂林,如今,又力战非僧道人而坠落幽魂谷,既便她真的是有神功护体也难免一死。“来人,请非僧道长。”
应天翠将手中把玩的利剪放到黑衣使者手中,赞许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宠物,“还是你说的对,只要本夫人掌控了空前教,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那位冷坛主,才真真正正的是一个男人。”自从五台山回来之后,应天翠一扫之前的怨怒,整个人不但变得“容光焕发”,士气也极尽的高涨。眼见凤凰庄便要尸身遍野,血流成河,从此绝迹于天下,她岂能不有所安慰?
“夫人,这一次您将一举定乾坤,这凤凰庄不比天罡教和碧血洞,不但是奇子峰的残余之所在,还是江湖各派掌门人的容身之所,毁了它,就等于和天下武林为敌,慢说他红老怪和金刚爪还活不成,即便能苟延残喘,那也得苟且偷生,必为江湖之所不容。”
“嗯!”应天翠喜不自胜地点了点头,“你可都安排妥当?”
“放心吧夫人,现在整个天下尽皆知晓,被空前教残害的二十几位武林掌门,在红老怪和金刚爪的全力解救下,武功全面恢复,即日将邀请天下豪杰和各派失散弟子齐聚凤凰庄,共商灭教之举。奴才亲自命心腹办理此事,保证万无一失,夫人就安心地等着教主嘉奖lùn_gōng吧。”
“听闻教主命齐老怪去围剿天罡教的残余之众,是韩飞宇的主意?”
“夫人,这韩飞宇见这次拿不到首功,只好出此下策。谁不晓得,没了奇子峰,那天罡教和碧血洞自是树倒猢孙散,就是不围剿也成不了气候。如今,那云小贼葬命于失魂林,又是苗庄主的手段,这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夫人您坐镇之功?”
应天翠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她的确占了先机,可韩飞宇毕竟智谋过人,就拿这次参王事件来说吧,他不但脱了云峰山的牢笼还找了替死鬼,让龚老太卷了进来。她不相信于庭壁便是那个罪魁祸首,就像她不相信韩飞宇杀了卧云洞少洞主一样,可关键是,他又是如何将此波谲云诡之事转嫁给于庭壁的呢?可见,他的智谋确有过人之处。还有这次的一支箫事件,要不是他杀了五台山的僧众和那些紫衣女子,逼他一支箫就范,他一支箫恐还在五台山“参禅”呢。“来人,请葛大侠。”
“属下葛锦飞拜见夫人。”葛锦飞听宣极尽恭敬地跪倒在碧玉帘三尺之外。
“葛大侠,这次五台山之行,你不但能恪守其职,忠心于空前教,忠心于教主,更能急本夫人之难,本夫人甚感心慰。”
“能为空前教尽职,能为夫人尽忠,是属下兄弟四人的荣幸。”
“葛大侠,本夫人素仰你观局之能,以你看当今天下武林之形势怎样?”
“夫人谬赞,葛某不才,如何观得了天下武林之星云变化?葛某只晓得效命空前教,效命夫人,我兄弟四人才能保一身不死,才不能步尹向天等人的后尘。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天下如今三分,葛某还是看得很清楚。”
“三分?”应天翠一惊,敢在她空前教第一夫人面前说天下武林三分的,他还是第一人,“但闻葛大侠高见,如何分法?又是以何所分?”
“奇子峰、空前教、云峰山各占之一,虽势力强弱甚有差异,也较为明显,但因三家各举旗帜不同,胜负难以估量。”
“旗帜不同?”应天翠大惊,没有料到这葛锦飞还真有一套,“本夫人愿葛大侠指点迷津。”
“不敢,这只是属下之拙见,奇子峰举义行,空前教宣王者,云峰山扬隐士。义者,侠天下,杀之不尽,掳之不绝,生生不息;隐者,秘也!难窥天机,一旦择机而动,必为大患;至于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