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道:“庄主慈悲为怀。斋心仁厚,实令小可感佩不已,若不是一己私利所扰,小可定会待庄主回来。”苗庄主遗憾地道:“今日老夫本是约银贤弟来鄙庄做客,谁知上香竟会如此之久,没有见到公子又错过了银贤弟,老夫正在此兴叹!”云中月一惊,上香如此之久,那个白衣女孩不是说他离开两个时辰了吗?不禁心有所疑道:“小可与银大侠等了良久不见庄主回来,还以为庄主中途有事移驾别处。”苗庄主道:“老夫与银贤弟相约于此,怎肯他处访拜,谁知一路赶回还是没能见到银贤弟。”说着像是突然醒悟似的,“老夫与公子一见如故,只顾说话还未请教公子高名,檀府何处?”
云中月因有一疑在心,不禁多有留意,见他虽故作豁然,但眼里却没那份醒悟,倒像早已认识了一样,不由得大惊,难道……这使她骤然想起自己一入临安便被人盯了梢,一次被骗陷落空前教,江湖险恶使她又多了一分提防,因道:“庄主之言甚让小可惭愧,小可自幼漂泊流离失所,只有家师赐一雷姓。”
“啊,原来是雷公子,承蒙公子不弃,老夫又与公子一见如故,今晚在此吃杯水酒,权当老夫尽一下地主之宜。”云中月喝了一口茶道:“多谢庄主见爱,只是听贵家人说尊夫人有恙在身,小可不便久扰。”苗庄主闻言笑道:“贱内尚无大碍,老夫倒是惟恐公子有所忌讳,如此只望公子他日不要绕门而过。”云中月立起身道:“岂敢,小可还慌恐自己位卑身贱,如此他日小可定来访拜!”
云中月出了苗家庄,略微沉思了一下,夺步林中,走有十几步远,突然手抚前额,双足散乱,摇晃了几下倒在林中。
云中月晕倒在林中有半刻钟之久,走进两人,一人看了看道:“都说她武功了得,聪明盖世,还不是躺在这儿。”另一人道:“少罗嗦,你是不怕掉脑袋还是不想活了?”一会儿功夫,云中月被掠回了苗家庄。
苗庄主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云中月,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她是上面重赏要的,不可稍有差池。”
“是,小的明白!”一语将落,云中月再次被扛起。但见此人离开书房向左一拐进了一间卧室,只闻吱嘎一声,卧室的石壁现出了一条甬道,甬道内灯光幽暗难辨物什,此人提了一口气,单手扶壁,脚步怪异连踏至尽头,左三右四地点了七下龙眼,只闻一声门响,云中月已咣当一声被摔向地面。
“果真是假冒伪善!”一语将落,云中月一坐而起,吐出那口清茶,运目细观,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这儿除了自己还有三位。三人衣不蔽体,垢面长发,看年纪皆在五旬上下,一个个斜卧在墙壁上,似睡非睡,“老前辈,老前辈!”云中月连唤两声不见应答,方晓得他们是被药物所致,倒不是苗庄主遇害,而是他的预谋。她扶起一位老前辈,双掌抵向他的后心,真气由指掌传向老前辈的全身,约有盏茶光景,云中月不禁颓然地收式,此人中毒太深,并不是她所能救助的。只有想办法出去这位老前辈或许才有一线可救。她立起身夺目寻望,但见四壁皆如石削,再无他物,她回味了一下苗庄主的话,“她是上面重赏要的,不能稍有差池!”如此,师兄恐是真的落难了,他既便看出法师有端倪,也不会一下子想到,苗庄主和他本是一丘之貉,只不过,他们如此狼狈为奸是何目的呢?无论如何,她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师兄如果真的落难了,恐也是被拘禁在苗家庄,拘禁在苗家庄的其他地方。她走至近前,摸了摸石门,奇凉无比,上下左右看个遍竟是没有任何可寻之隙,如此说来,只有左三右四点七下龙眼方能打开石门,她运掌拍了一下,此处距那个卧室有十丈之距,要想震开石门必须将声音控制在十丈之内,她试着又加了三层功力,谁知,门未动,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只闻一人道:“二弟,如果她真的是旋风女侠的后人,那追魂剑就在她的身上,追魂剑乃易刚易柔之利器,你可听清楚了?”
“放心吧大哥,我听得千真万确,那个邱副堂主就是奉上面的令来告之庄主此事的,那个邱副堂主还说,暂时拘押在咱们庄上,待教主示下再做定夺。现庄主去上面议事,我们趁他不在庄上,盗走宝剑自立山头……”
云中月没有料到这么快救命的就来了,忙后退倒向地面。脚步骤停,石门再度开启,两人先后走了进来,云中月见二人越走越近,待离她有半箭之地俯身欲动手时,猝然出手,一掌一指下二人已一死一伤,她抓起那个掠她的人轻言恫吓道:“要死要活?要死我只要一指轻按,不怕你会少个窟隆,要活就要老实点。”
来人没有料到他们苗家庄的毒药还有失灵的时候,这个人不但没有功力被废反而废了他的武功,还要害他的命,早已吓得连连点头,云中月见此道:“说,今天你们苗家庄除了在下可还囚有他人?”来人刚要摇头,云中月冷哼一声,单指向前进了一分,“只要你摇头一次,在下便断你一条肋骨,带我去。”来人哪还敢再摇头,只好引着云中月走出石门,走约有三丈便停了下来,云中月观望了一下眼前的机关按扭道:“打开!”来人哪敢违拗,但见他手握灯座,由外向内旋了三周,吱嘎一声眼前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洞穴,云中月一时间心跳得慌,“师兄!”她唤了一声,夺目细望,此时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