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植的脸变得狰狞,“好像不能像你想的那样了,检察官。”话还没说完就握着匕首扑过来,却被周律架住手腕,对方的手不能移动丝毫。
“是吗?”周律镇定的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的按了他手肘的麻筋,而后接住因为麻筋的作用而导致抓不稳掉下来的匕首,“那么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张警官。”
张勇植另一只手肘架起来迅速击向周律的肋骨,周律因为车内的狭小空间没能躲开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肋骨的疼痛让他只是皱了皱眉,而后迅速的抬手还击。没有将匕首扔下,周律知道如果松开匕首对方就会找机会拿到它。
但是因为不能扔掉匕首也不能用匕首伤害对方,这种东西就成了周律的累赘。张勇植也因为这个方面对周律握着匕首的手攻击更多。
被对方一个膝击打过来有些缓不上来气,对方借着周律这几秒的停顿将匕首夺过来,慌乱中刺进周律的肩,而后连匕首都来不及拔,直接打开车门逃走。
周律没有拔刀,而是选择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追去,没有理会手机里传来的,因为听到这边异常的声音而一直在喊“周检察官”的声音。
“周检察官在那里!”
周律仰着脖颈靠在墙上,一如当初闵泰延发现他“醒来”的姿势,听到叫喊声有些吃力的侧脸看过去,视线看到三四个不认识的穿着警服的人,他竟然觉得有些失望,只是在他还没有明白这种失望是从何而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抛到脑后。
周律惨白着一张脸,单手捂着肩口依旧在出血的伤口,因为上面还插着匕首,所以伤口根本无法愈合,相应的血就流的十分欢快。
“你……医药箱给我。”抬手费力的指了指其中一名警员手上的医药箱,而后将手指换了方向,“凶手……那边跑了。”
那些警员没有细究凶手究竟是谁,留下了一个人,其他三个立马向周律指的方向跑去。
警员看着周律肩头的刀,手有些抖,始终不敢替他拔刀,周律皱了皱眉,缓了缓,手指没有半分抖动的握住刀柄:“纱布,药棉,酒精。”
那个警员抖着音对着对讲机报告,手底下将周律需要的东西拿出来。
闵泰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周律镇定到给人冷血的感觉在拔刀的场景,闵泰延觉得有些心凉。
——这种人,最爱的人就是自己。
在闵泰延看来,周律的冷静镇定是一个检察官拥有的最好的东西,所以周律适合当检察官,但是周律的冷静镇定,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他可以为了自己牺牲周围的人,也可以为了大局观念想都不想的牺牲自己。但除非到了非死不可的境界,才会选择牺牲自己。
所以周律这类人,不会轻易的同人交心,也不会轻易地承认朋友的存在,但是相应的,如果你成了他的朋友,他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即使最爱的还是自己。
闵泰延快走几步,伸手扶住周律低声问:“还好吗?”
周律用纱布捂住伤口,他能感到伤口的细微变化,轻微的点了点头,将整个重量都交给了身边的闵泰延。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突然增加的闵泰延心下有些复杂,也是,他这种人,都已经默许自己叫名字了,那就意味着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只是闵泰延没想到的是,被这种人放在心尖上的人,永远不会被舍弃。
闵泰延坐在救护车上看着医护人员给周律处理伤口,看着明显没有愈合迹象的刀伤蹙眉,但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定下心来等待。
“闵检察官!周检察官!那边说……”明显是跑着过来的俞静仁,气息不稳的喊道,“凶犯自首了!”
闵泰延看向之前那个指了凶手相反的逃跑方向的周律,后者唇角微扬:“还真是……”
他刚刚从那个张姓警官的死亡现场看到的是凶手往东边跑走,而那些顺着周律指的方向去追的警员回来时,他才知道周律指了反方向。
在周律的坚持下,闵泰延只好带他一起回了检察院,周律十分自然的打开了闵泰延的副驾驶车门,从后排座位上拿了苹果在一旁啃着。
闵泰延有些无奈的手扶车门开着车内的周律,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闵泰延眼中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追?”在周律的苹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闵泰延看着前方的道路开口,“你明明听到了俞静仁的喊声。”
周律微微侧身又拿个了苹果,小心的不让自己的左肩再次受伤,“啊那个……你也知道我对那个俞……检印象不好,所以懒得理。”
闵泰延有些无语,不过还好人没事,眼角瞥了一下周律的肩:“你的伤口……为什么不会自主愈合了?”
周律扬眉:“我可以控制。”
“什么?”闵泰延有些讶异,只是声调变了,面部表情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微微挑起的眉梢显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心情。
周律咬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有天受伤了发现可以控制,但也只是能让它缓慢愈合,就算缓慢了也还是比常人要快。”
闵泰延点点头,专心开车。
周律坐在那里和黄顺范、俞静仁两人看着审问室里相互对视的两人。门突然开了,周律下意识的回头,看到来人是自从前些天见过一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的张部长,立即起身准备行礼。却在半途中被张哲吾拦下,“坐。”
周律只好坐下来冲对方微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