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训斥身边的人,“王府少了你们吃的吗?花园都不扫出一条道来,若是摔了小公子,你们能有几条命?”
那几个仆人连忙去那扫帚要扫雪,夏成蹊连忙道:“不用了,我会小心的。”
“奴才大胆,为了您的安全,不如让老奴来背您吧。”
夏成蹊如何能愿意让他背,调皮的笑了笑,把腿就跑,这可把身后的人唬了一跳,纷纷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追着喊着。
“小公子,这是雪地,您可慢点慢点,担心摔着。”
夏成蹊蹦蹦跳跳到了那亭子里,举目看着四周,由衷的露出一抹笑意。
“何人在此吵吵闹闹?”
一个不悦的声音传来,夏成蹊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几人静静站在那,为首的人身着白色披风,身后垂首跟着几名奴仆。
路公公先回过神来,朝着那两人行礼,“奴才见过柳侍君。”
柳侍君?
“路公公,他们是?”
不等路公公回话,那人朝着这凉亭过来,其中一名男子身段极好,脸也长得极为俊俏,一双狭长又多情的桃花眼斜斜的瞟着夏成蹊,桀骜道:“路公公,这王府后院,如此喧哗,莫非是不将王府规矩放在眼里?”
路公公连忙请罪,惶恐道:“柳侍君说的是,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自去请罚。”
夏成蹊不明所以,抬头看着那高挑的柳侍君,稚嫩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喧哗的是我,和路公公有什么干系?”
路公公正想说话,夏成蹊却喝令道:“你,还有你们,都不许说话。”
柳侍君似乎这才注意到了夏成蹊一般,笑道:“你就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吧。”
夏成蹊点点头。
“我叫柳玉,是王爷身边的侍君。”
夏成蹊点点头,木然的小脸上没任何情绪。
柳侍君见他无动于衷皱眉,对于夏成蹊如此不给面子的行径颇为不悦。
柳侍君身后的奴仆连忙呵斥道:“见到侍君为何不行礼?”
夏成蹊登时明白这是个找事情的,咧嘴笑了笑,“不知侍君家父何人?”
柳侍君微微一笑,挑眉扬声道:“家父乃是扬州知府。”
“那你可知我是谁?”
柳侍君望着他,冷冷一笑不说话。
“我父亲乃是当今太子,你让我给你行礼?”
太子之子?小皇孙?
柳侍君楞了,不止是他楞了,就连刚才训斥夏成蹊的那个奴仆也楞了。
夏成蹊稚嫩的嗓音响起,“大胆,见到皇孙,还不行礼!”
柳侍君脸色难看,咬牙,仿佛受尽屈辱一般给夏成蹊行礼,“见过小皇孙。”
夏成蹊一副趾高气昂桀骜不驯的模样,“我让你起来了吗?王府后院,谁让你喧哗的。”
柳侍君敢怒不敢言,低头不言语。
“路公公,柳侍君公然喧哗,依照王府规矩,这可怎么罚?”
路公公明白夏成蹊在顾王心头的重要,这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柳侍君能比的,更何况这位小皇孙还如此护着自己,连忙道:“按规矩,是要重责二十的。”
夏成蹊看着柳侍君一副不服的模样,小小的人儿故作一副宽宏大量的语气,“也不罚你板子了,就在这跪一炷香,好好反省吧。”
柳侍君忍不住反驳,“我乃是王爷的人,你怎么敢……”
“怎么回事!”威严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柳玉当即反应过来,朝着那声音方向跪了下去,不说话不辩解不反驳,一副含羞忍辱的模样,真是可怜。
在场中人皆是齐齐跪了下去。
“本王一回府便听到这乱哄哄的,路福,本王不是说过,王府内不得喧哗吗?”
路公公连忙磕头,道:“王爷息怒,是奴才的错。”
顾王声音略微不悦,当眼神触及到夏成蹊身上时,越发不善了,沉声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人说话。
夏成蹊见他们都不言不语,柳侍君还一副可怜的模样,不屑撇嘴。
“皇叔,是柳侍君的错。”
柳侍君没想到这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人儿会告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哦?”
“瑾玉今儿早上起来,觉得有些闷,所以来花园走走,遇到柳侍君,是他非要吵吵闹闹的,我才不想和他吵呢!”
顾王看着他,估量着穿着应该不太冷,一手将人揽了,从地上抱起,转身就走。
柳侍君忍不住道:“王爷。”
顾王头也不回吩咐道:“就按瑾玉的话来办。”
罚跪一炷香?
这分明就是听到了前因后果。
夏成蹊有些心虚,趴在顾王怀里乖巧的不敢动。
顾王看到他如此乖顺,也是笑了,在他耳边恶狠狠道:“恶人先告状,本王会饶了你?”
夏成蹊一颤,眼巴巴的看着顾王,讨巧卖乖,道:“皇叔,我错了。”
“刚才颠倒黑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错了?”
“那皇叔可不可以轻点罚?”
顾王哪里会罚他,不过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回了殿内,命人将暖炉都升起,夏成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扯着他衣角,顺势跪了下去,脆生生道:“皇叔,瑾玉错了。”
顾王无奈的将人提了起来,“本王何时说要罚你了,跪着不疼?”
夏成蹊知道这事算是过了,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