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皓哥要拐着弯子献殷勤?直接过去说‘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不行吗?”欧阳明哲疑惑地看着张清皓。
何新成在欧阳明哲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么直白行不通,万一被拒绝,就没机会了。我猜他是故意踢球过去,吸引人注意,然后找借口献殷勤。”
“……不是,”张清皓被噎了一下,“我见她顾着吃东西,看都不看我,心里不爽,就想吓唬她。”
“你比欧阳明哲想象的更不堪,你是喜欢揪女生小辫的小学生吗?”何新成扶额。
张清皓的注意力回到那本乱七八糟的作业本上,过了半晌,用几乎微不可见的幅度摇头。
若不是习惯把事情憋在心里,其实张清皓想说,他们口中的御姐,其实是男的。所以何新成之前说美人有个指腹为婚的对象段寓希,真相有待核实。
张清皓把段寓希排除出情敌范围后,心安理得地摆出一副严肃脸:“踢球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之前不是死活不愿再去踢球来着?”欧阳明哲完全无语了。
☆、天上掉下张弟弟(三)
段寓希回了中国一趟,带来了他的弟弟段驭鸿。
郭承云听闻后精神振奋,好家伙,让他瞧瞧这个让段寓希神魂颠倒的“弟弟”是何方神圣?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段寓希的弟弟看上去性格平庸,段寓希叫他坐在长凳上陪郭承云看球,他就照做了,后来何新成也过来,人一多就产生了聊天的气氛。
段驭鸿望着段寓希离去的背影,几次想要从长凳上跳起来跟上去。郭承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定:“你别总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哥,傻叉一样。”
“你嫉妒我。”
郭承云被他质疑得差点气结。何新成帮他做了补充:“你哥脾气很差,你受得了?他平时打不打你。”
“我是他弟弟,他打谁都不会打我。”
“那又怎样,兄弟关系能当饭吃?”郭承云嘴里奚落着,心里却蠢蠢欲动,如果“弟弟”这玩意真那么好使,他也想弄一个来,像羊尾巴似的天天拴在自己裤腰带,不,裙腰带后面。
段驭鸿是个书虫,平时看着呆,一旦开口,道理一套一套的,还夹着特别文艺的词:“我们是相同的爸妈生的,是世上仅有的两个流着几乎一样的血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分担困难和分享快乐。我是另一个他,我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上天赐给他的奇迹。”
福分?奇迹?郭承云更为向往了。
何新成不信,问:“都到奇迹的份上了?”
“为什么不是奇迹。恋人和夫妻可以换,但是地球上几十亿人口里面,只有这一个是我。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从生下来就被赋予的,并且延续一辈子。”
段驭鸿形容得太夸张,造成了冷场。半晌后郭承云说:“照你这么讲,简直是天生一对,不配成一对简直天理不容。”
“……”何新成和段驭鸿同时哑火,你的想法才是天理不容好吗!
郭承云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社会常识:“要是我有个妹……弟弟,我和他定娃娃亲那多完美,一辈子都在一起。”他差点忘了自己正在乔装女生。
段驭鸿正色道:“那可不行,这种关系道德和法律都不承认,出去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被指指点点,人人喊打不说,工作也要丢掉,生出来的小孩也是畸形儿。老天爷已经赐给了你那么多,你不能要求更多了。”
“后果那么大单?那没办法了。”郭承云表示惋惜,不过仍旧对段家兄弟的关系心存羡慕。
受了“恩爱”的段寓希和段驭鸿的影响,郭承云那阵子非常热衷于求到一个弟弟。
让母亲再生一个是没戏了,他父亲早就抛弃了娘俩。
“那就只能求祖宗,让天上掉下个林弟弟了。”段寓希专注地看段驭鸿浇花,还得意地在自己弟弟头上摸了一把。在自己弟弟面前,他一改以前留给郭承云的古板印象。
段驭鸿嫌老哥碍事,把他推开:“别闹。”
“其实我小时候拜祖宗的时候求的是妹妹你信么,要一个前后都翘的,”段寓希嬉皮笑脸地说,“但是佛祖误解了我说的话,结果盼来了你这么个带把儿的货。好吧,是前后都翘没错。”
家里的祖先祠堂是香火不断的。从那次跟段家兄弟交谈后,每天早晨,家教松散没人管束的郭承云都会趁人没注意,带着各种供品偷溜到祠堂里面,为祖先们伺候早膳,待他觉得祖宗们酒足饭饱后,就抽一把崭新的檀香,开始许愿。
“亲爱的祖宗们,还请今年赐我一个弟弟。”郭承云双手合十,在心里不停地默念。
“请祖宗们放心,只要他对我有一分好,我就会对他十分好。”
老祖宗的办事效率高得令人瞠目结舌,没多久就显灵了。
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拦在郭承云面前,身后跟着数名郭家的黑西装保镖,自己却一身便装,反衬得派头十足。他对郭承云说,你母亲从今年开始没空带你,段寓希也要升学了,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你到你弟弟家寄住。
“弟弟?”郭承云的大脑当场当机,“哪冒出来的。”
郭承云对这场寻亲毫无准备,维持着当机状态被两个保镖推进小车里,夹在后排中间。
他强烈要求回去换男装,却被保镖们堵住车门,说赶时间。
郭承云扒拉着一身皮裙,在赤膊上阵和扮姐姐之间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