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耿天让张栋哈哈哈的笑了,弯腰伸出大手拍了拍白毛,“是啊,黑猪不是放养吗,老杨头,就是那个南方老客家后山是森林,也不知道散养的猪咋跑出去了,三天后才回来,不单单自己回来,还带回一头五百多斤的野猪王,这白毛就是野猪王的娃,不过,老杨头不卖,这头还是我硬抢来的。”
要说,张栋也是人物,自从老杨头家来了野猪王又下崽子后,前前后后赶到老杨头家的猪贩子不下三十人,可唯独张栋从老杨头手里抠出一头,按照老杨头的意思是不卖,留着做种猪,连哄带劝,豁出去陪着老杨头喝了三天,把老杨头喝高兴的张栋不单单抢到一头野猪王的种还让一高兴的老杨头带着赶到山里占了一把大便宜。
可以说,要是没有那三天豁出去的陪酒,张栋不会拿着十五万买回这么多黑猪,过程怎样,张栋没说,可耿天却知道张栋能够带回这么多黑猪一定是没少付出辛苦,抿了下双唇的耿天看着趴在猪圈上笑呵呵看着白毛的张栋,“张叔,谢谢。”
耿天的道谢让张栋哈哈哈的笑了,站起身拍了下耿天的头顶,“傻娃子,谢啥,要是没有你,俺家晓亮还在钻牛角尖,再说,张叔也喜欢养猪,没有你,张叔还不定跑哪打工哪。”
对于耿天,张栋是真喜欢,看着温吞吞的不起眼,却是个心通透的,张栋相信,耿天一定能干出点大事了。
笑了两声的耿天没在多说什么,又看了一会,才挑着空桶回到后院,刷桶收拾猪食房,忙活中,耿天还悄悄的往井里放了点泉水。
忙碌的时间总是很快,等耿天忙活完后院时,穿着水靴的耿二生、耿大生、张栋已经在收拾猪圈,还没等耿天换上靴子跳进猪圈,脖子上挂着毛巾的耿顺颠颠跑来,“天儿,先别弄了,赶紧的,咱俩去县里。”
去县里干啥?带着疑惑的耿天起身迎上耿顺,“哥,去县里干啥。”
瞪了下眼睛的耿顺抽了一下耿天,“拉猪,张大虎今个杀猪,咱赶紧去把猪拉回来。还有你不是要山羊吗,正好跟去顾家坡看看。”
眼睛一亮的耿天随即想起今个县里有一个月一次的大集,忙活忘了的耿天赶紧收拾下跟耿顺下山。
☆、 第 19 章
开着整个双鸭屯唯一的一辆四轮子,耿顺、耿天、赵国军赶往近百公里的县城,突突突的四轮车别看不起眼,却是整个双鸭屯唯一的一辆,就这还是五年前赵国军结婚时咬牙买的,可以说,老赵家为了买四轮车把家底都要掏空了,可能咋整,已经二十七了,好不容易相上一个媳妇,人家也没嫌弃双鸭屯是个穷山沟,吧嗒吧嗒抽了一宿旱烟卷子的赵国军的爹赵胜最终拍板,“买”。
双鸭屯穷,是真穷,别的屯子,十七八十八九结婚的比比皆是,唯独双鸭屯,二十四五没结婚的一抓一大把,提起双鸭屯,三姑六婆们都会带着一丝轻视的笑,而笑容下也带着那句跟随了双鸭屯几十年好像甩不掉的歧语,“双鸭屯啊,不就是那个满囤子都是跑腿子的穷山沟吗。”
跑腿子,啥叫跑腿子,不就是说双鸭屯除了老光棍啥也没有吗,这几十年,因为穷,去不上媳妇,也因为穷让人看不起,双鸭屯的老少爷们随便提出一个都有过不愿回首的痛苦,在农村谁家小子不是十七八就订婚结婚,可随着时代的进步,曾经只存在城里大笔资金娶媳妇的现象终于还是没有挡住的席卷了小小的山村。
动不动十几万的彩礼钱、三金、房子、拖拉机,想想都觉得心寒,十几万,不是十几块、田少人稀,双鸭屯的老爷们们拿啥攒那十几万?
这也就是为啥老少爷们能动的都外出打工的理由,这也就是为啥耿天说修路盖猪场全村老少都上阵的根源,谁不想自己家乡好,谁不想自己家乡美,可好从哪来,美又从哪体现,当别的村子风风火火的起房子修院子时,双鸭屯的汉子们还在外拼着,当别的村已经起了小二楼时,双鸭屯才陆陆续续有了红砖房。
泥泞的小路,一村的土房,美?用耿朝福的话就是美个屁,刚解决温饱还美哪,再说了,谁傻啦吧唧的,走好几十里地看你这破房子?
可双鸭屯真的不好吗?不,双鸭屯好,三面环山,空气清新没有污染,四季分明,气候宜人,极其适合居住,耿天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片土地有着极深的敢情,老话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双鸭屯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落后的穷乡僻壤,可耿天知道,双鸭屯是他的根。没有条件讲不了,可既然有了,不去做点什么,耿天觉得过不去心底那道坎。
两个小时,总算赶在中午进了县城的三人直奔肉市场,这几年,县城修的不错,尤其是县委办公楼,气派,气派的让人心底堵得慌,说句掏心窝的话,耿天不愿意来县城,每每看到越建越好的县委各直属机关,耿天都觉得喘不上气。
前几年,县里盖办公楼时,耿天路过一次,那时候,看着外形完工的县政府,耿天心里却想着要是少盖一层楼给双鸭屯修修路多好,要是少贴点大理石给双鸭屯的孩子出一趟班车多好,可想终究只是想。
跳下四轮车,微微抬头,县里标志性建筑县政府从耿天眼底闪过,仅仅一眼,耿天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依然忙碌的张大虎,“姐夫。”
笑着打声招呼的耿天跟着耿顺、赵国军快步走向扎着围裙拿着尖刀刷刷切肉的张大虎,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