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青岛的列车上，甄帅仔细阅读了那本《香自苦寒来》，序言是美国经济学家angruon撰写的，他是2015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得主。序言中有这样一句话：“卒在中国象棋中是一个十分微小的角色,卒每走一步大都是平淡无奇的，不易察觉，让人掉以轻心，甚至让人追悔莫及。卒的每一步都暗藏杀机，躲过车马炮的轮番攻击，在关键时刻发挥威力，尽显英雄本色，或给对方一记重拳，或直取元帅首级！卒往往会被对方轻易吃掉或者被己方舍弃，但这种牺牲小我、顾全大局的精神才是卒所具备的最重要的优点。此时，身为梅花集团一名中层管理人员的达沃.库斯，正像一个深藏不露的卒，他已经越过了界河，他只能徘徊不前、最多也是缓慢前移，他不能走的太快，走得太快意味着暴露、甚或过早牺牲……”，甄帅似乎明白了石涛的某种意图，莫非他所谓的没有帮忙，就是为了甄帅下一步的发展吗？难道公司的本次调整还有其他难言之隐吗？

到青岛后，甄帅和裴甘轼兵分两路，自己带一帮人乘坐崂山饭店的大巴直接去培训点，裴甘轼带一帮人坐高铁继续前往寿光。

迎接甄帅的是饭店的副总经理，女的，姓肖，二十四五，一身正装，言谈举止正规正点，干净利索。肖经理陪甄帅他们参观了会议室和房间，一路上问满意不满意，有什么问题现在就提出来，他们马上改进。甄帅什么也没有说，临分手时只提了一个要求：撤掉房间的一切消费品。小蔡最清楚甄帅的意图，去年在这里培训，结账时，有几间房子竟然消耗了几包安全套，当时带队的副总庞凯脸色很难看，说我们的干部都是些什么人，恬不知耻，这如果当个问题来查，要按照除名来处理的。好在庞凯最终没有深究此事，因为他也不愿意因为此事得罪那些有头有脸的中层干部。这次，甄帅带来培训的清一色都是集团各部门、分公司的副职，均是副处级干部，他不希望因为一两个老鼠坏了一锅汤。

不论甄帅如何拦挡，崂山饭店执意要在晚上给他们办个接风宴会，拿肖经理的话说，鸿远集团是他们多年来的老客户，不在一起坐坐，怎么也说不过去。盛情难却，甄帅听了一起来的保卫处副队长孙峰的建议，只选几个代表参加对方的宴请，其他人都吃会议餐。

甄帅就带了孙峰和另外两个部门的副职前来赴宴。对方的刘总亲自作陪，肖副经理和3位接待部负责人分坐两旁，给予甄帅他们极高的礼遇。

刘总和甄帅已经是熟人了，寒暄一番之后，就询问了一下石涛和胡晋仕的境况，听完他哈哈大笑，山东汉子的豪爽义气跃然纸上，“以前两位领导还偶尔来一两次这里，近年却是渐行渐远了，哎，政策一紧，这个做一把手的难啊，上班工作忙，下班无自由，既要看好自己的两条腿，又要管好自己的一张嘴，这个官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就拿我说，前几天来了几个战友，大家就是冲着我这个总经理来的，可是没办法，饭吃了，房子住了，我得自己替他们掏腰包，你说是不是啊，小肖？”肖副经理慌忙答应，“是的，前后花销了几万元，都是刘总自己埋的单。”

当晚，甄帅也就放开多喝了几杯，终究不抵酒力，最后是孙峰他们搀回房间的。

次日早上，甄帅问孙峰，昨晚有无失态？孙峰笑道，部长海量，刘总和肖经理轮番敬酒，他们先倒了，部长是最后才……最后才放的酒杯。甄帅见孙峰话中有话，又问，是不是说了什么？

孙峰笑道，倒是没有什么，就有一点，你老是把肖经理叫做杜妍什么的，弄得对方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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