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一下次真再遇到这种操蛋的斗殴,他确信那小子真的会不顾一切,第一个飞都得飞来。
关门,正兀自叹息间,转头一瞬,他注意到白夜翔已经靠在沙发上,疲惫地仰头望着上方天花板。
下意识瞄了眼表,聂岩注意到早就过了零点。
踱至白夜翔身边一屁股陷入沙发,聂岩深深叹了口气,视线飘上天花板泛着昏暗光线的顶灯。
两人就那么无言地靠在沙发上休息。
聂岩慢慢闭上眼睛。
安静的空间内,聂岩甚至能听清两人舒缓的鼻息。
不知就那么沉默了多久,正当聂岩已经隐隐有些睡意之时,耳畔却生然响起身边人清浅声音。
“刚才为什么不跟尹辉解释?”
白夜翔声音带了些倦怠的嘶哑,在整个寂静厅室内显得十分突兀。
聂岩动了下眉毛,但没有睁眼。
“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你才受的伤?”
白夜翔双臂枕在脑后,视线仍然停留在天花板。
聂岩动了下肩膀,半睁开眼。
“那小子的性格,你了解的吧。”声音低沉,聂岩慢条斯理地陈述着。
“……”白夜翔没有回应。
“如果告诉他缘由,他一定会追问你的过去不是么?”
伸手揉上隐隐犯痛的太阳穴,聂岩轻叹:“你做好准备告诉他了么?”
听着聂岩解释,白夜翔闭眸。
叹笑一声,他摇了摇头。
“怎么?”注意到对方没有回应,聂岩皱眉,微微直起身体望向对方,“我说的有错么?”
“他会追问我的过去?”继续平静地靠在沙发背,白夜翔淡淡询问。
“对。”
“意思就是,像你之前追问我那样?”白夜翔睁眼。
“……”聂岩皱了下眉。
兀自静默了一会儿,感觉身边男人没了动静,白夜翔淡笑起身。
他侧过身,单肘架在沙发背,拳头抵上太阳穴,眯眼盯着身边聂岩:“你的意思是我的过去只有你能知道是么?”
“……”表情沉下,聂岩视线犀利地对上白夜翔调侃的眸。
和对方就那么对视了一会儿,他表情肃然地回应:“我是你老师。”
似乎料到对方会这么回应,白夜翔脸上忍不住又闪现一丝笑意。
“真的是很万能的理由么。”白夜翔乐此不疲地研究着对面聂岩表情,“聂老师一天打算用几次?”
“白夜翔。”没有和对方开玩笑的心情,聂岩正了正脸色,不打算再让这小子牵着鼻子走,“刚才在酒吧外你怎么跟我保证的?”沉声,他凛然,“告诉我,你和那些混子到底什么关系。”
知道聂岩每次压抑怒火的时候声音都会习惯性沉一些,白夜翔指尖抵上太阳穴。
他知道,对方是想借助那种成熟而沉郁的声音让听者感到压迫。
暗自撇了下唇,白夜翔缓缓收敛了脸上的调侃。
即便知道对方的招数,他也不得不承认——
这种技巧,对他来说管用。
兀自整理了下情绪,白夜翔侧开脸,避开聂岩追问的视线。
也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会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记得之前在酒吧时,对面这个男人还一脸诚挚地向他提议,希望他们将来是心甘情愿地互相敞开心扉,分享交流。
不过很明显,对方的期冀在今晚一场架后,完全变成了空话。
单手捏上隐痛眉心,白夜翔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对这种事情不满也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自己在巷口的时候,确实许诺过对方自己会坦白一切。
“只是些以前的朋友而已。”
轻描淡写地回应,白夜翔真希望对方的询问能到此为止。
“那些男人是你朋友?”聂岩声音里带着些挫败。
“是。”仍然没有看聂岩的脸,白夜翔点头。
“是朋友还组团埋伏你?”聂岩哧叹,“小子,编瞎话编个有水准的我听听。”
“……”白夜翔脸色彻底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