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会给人瞧病,而是走南闯北地见识多了,曾经有个兄弟就发作过癫痫,知道一些有关突发癫痫的急救知识,看到那些人对病人的处理不当,就上去帮了帮忙,等张猛恢复正常后听兄弟说了这事,便带了礼物寻到摆摊的徐北表示感谢。
徐北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张猛当时的状况算不上十分严重,所以礼物就拒收了,却愿意听张猛讲讲外面的事情,张猛没有不同意的,等事后了解到徐北兄弟两人的情况,心里对小小年纪的徐北更加敬重了。
第5章 开解
张猛此趟跑船,是因为跟磺州那边一个商家谈好运送一批货物,此外,跟着跑船的人也利用便利捎上一些零碎的货物沿途叫卖,好赚上几个小钱,这些人都是东家身边的老人,所以东家也睁只眼闭只眼。等到到达这边码头时,张猛就让人捎了信去磺州那边让人接应,原本应该今天出发,却不料生了变。
至于那批货物是什么,徐北没多问上一句,只是跟张猛打探了他们沿途经过的地方和那些地方什么货品卖得紧俏,再对照从其他船只打探过来的消息,暗暗用心记下。
徐北前世最后跟几个哥们合伙开的是物流公司,对于货物的南来北往的运送门精,不过眼下也知道这里的形势可比不得前世,这里水寇劫匪还有战乱,都加大了跑商的困难,不少人可是提着脑袋在卖命,这也让徐北不得不更加谨慎,最好有熟悉的人领着他能跑个几趟把路线摸熟了,以后也能独挡一面。
徐北这人,不喜欢循规蹈矩地做事,反而天生有种冒险劲头,这也是他不愿意留在村里种地的最大原因。
“那龟儿子敢坏了我们这趟生意,看老子不剁了他!”跟在张猛身边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嗡声嗡气地说,这人一看就浑身煞气,徐北心知这些人黑白两道都沾的,尤其是这个叫陈莽的中年男人,手里肯定沾过不少血,也幸好他上辈子也是不仅接触过退伍的军人,就连道上的人也有过交情,才能面对这些人面不改色,也让张猛身边的人高看了他一眼。
至于徐敏庆,如果这些人不收敛身上的气势,他也很难坚持着站在他哥身边。
“那些烦心事就不跟小兄弟你说了,对了,我们船上还剩些干果,待会儿给你送来,这次你可不能再推了,说不得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得启程离开了,下次见面说不定要到明年了,就当哥哥提前送你们兄弟的年礼吧。”张猛拍拍徐北的肩。
“好吧,多谢张哥了,张哥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徐北咧嘴笑道,没再推辞。
“这就对了,看你对我们这行有兴趣,不如明年也跟我们一块儿干,挣了银钱也好将庆小子送进书院去继续念书,将来考个功名你也有个依靠。”秀气的少年,一看就是念书的人,跟他们这些粗汉子不同。
徐北看看不远处在忙碌的敏庆,微微一笑说:“我也正有这想法,敏庆有这方面的天分当然不能浪费了,换了我能认识几个大字就不错了,否则看到书本就想睡觉,哈哈……”
“放心,你们兄弟总有出头之日的。”张猛说,虽然徐北没多说家中情况,但细微处也可看得出二人处境艰难,可他也看得出,只要有机会,他这位新认的小兄弟,绝不会甘于平凡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他还会向徐北兄弟求助呢,所以既然徐北对货物的往来有兴趣,能说的他都尽量地讲给徐北听。
张猛他们去忙碌了,徐敏庆磨蹭到他哥身边:“哥,我不要读书了,我可以跟哥你一起挣钱的。”脑袋低着,一副难过的模样。
这也不怪徐敏庆如此表情,原本到了镇上后,徐北想让敏庆到学堂里继续之前的课业,可那老夫子可恨,又有大伯家的堂兄在里面搅和,那迂腐的夫子居然将徐敏庆怒斥了一顿,说他什么不孝长辈,枉为读书人,他绝不会收下这样的学生,免得败坏学堂的风气,让徐敏庆滚蛋!
徐敏庆还想争辩,可徐北一听到这样是非不分偏信谗言的迂腐夫子,二话不说就拖着敏庆离开了,连话都懒得跟那迂腐的老夫子说,真要让敏庆在这样的夫子手下学习,他倒怕这夫人把敏庆教得不知变通,跟这夫子一样成了榆木疙瘩,到时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到大堂兄那张嘲讽的嘴脸,徐北就知道,大伯一家怕敏庆将来有出头的一日,会回来找他们算账,所以现在就要将敏庆的路给堵死了,而且有那夫子这样的评价,恐怕敏庆在这一带也难抬得起头来了,这个年代读书人更加注重名声。
当初爹娘还在时,也是这夫子将敏庆当成宝,说敏庆读书天分极高,每每要留下来单独指点,可转眼就将敏庆贬到泥地里,实在可恨,他教导了敏庆这么些年难道还看不清敏庆的本性?不知道这番责骂对敏庆的打击与影响?
离开学堂后徐北就打定主意,要将敏庆送到县城或是府城里,这段时间就自己在家里温习功课去,只是看他自己因为夫子的责骂有些沮丧消沉,担心他一人闷在屋里会胡思乱想,加上他自己要求,只得先带在身边,让他散散心。
徐北再大大咧咧,这几天也看得出自己这便宜弟弟强颜欢笑,就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且夫子那番话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虽然不得徐家那边人的喜爱,可在读书上自幼却是顺风顺水,一直是夫子挂在嘴巴上夸赞的人,可转眼就被夫子无情打击,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在疼爱他的双亲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