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来的这位姑娘究竟说了什么,老板娘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而那位老板娘口中所呼道的小祖宗,看上去却只有十来岁的模样,为人所能辨出的除了那一身普通得犹如尘埃的素缟便是女孩身上无意识间散发出的那淡淡地高贵,和她身旁所跟随着的气质上佳的丫鬟打扮的人,再加上老板娘方才的说法,想来这姑娘的出身只怕也是个不逊色于何府公子的贵胄。
众人心中一番计量,闷不吭声的静下心仔细的观望着。
忽然一阵无厘头的笑声传遍整个前院,何雍此刻似乎忘了眼前的危机转而将精神全部投入到了女孩身上,讽刺的嘲笑着“老板娘,知道你去请救兵,还以为你会把那个包了你们家头牌半年的公子请出来,你把他身边这两个死了爹的丫鬟弄出来是干嘛啊?”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无语了,如此没有眼见力的人……真是。
老板娘好不容易松开的气,瞬间又提上来了,在场里除了这姑娘身边的奉茶,恐怕没人比她更知晓这姑娘身家的人了,老板娘心中一凉,早知道这位何公子会如此语出惊人,还不如让他痛痛快快的拆了自家这前院,不就是重修那几天的生意,自己还能从何府要回来。
其实站在一旁的奉茶姑娘也震惊了,但她着实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毕竟自从自己跟随主子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惹主子生气。
而钰臣此刻,则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位明明从未见过却又十分熟悉的姑娘。
“何雍!你很好。”女孩好半响终于挤出一个阴霾的笑容,让周边围观的人瞬间一冷“来人,把堂下所有闹事的人全部押送回府,禁闭一日。”随着女孩的话语,茗香楼四方的帷幕下忽然涌现出两队身着军铠的侍卫,将堂下的何雍及其朋友,还有无辜受累的钰臣全都抓起来。
钰臣刚要辩解,才说出一个‘我’字便被一旁的蠢材何雍打断“你是什么人!竟敢关押本公子,就算你有带甲侍卫,算是将军府出身的嫡女也没这个资格关押重臣子嗣!”
女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何雍,眼神如同寒冬腊月中飘落的雪花“何雍你可真是好记性,前几年不是还在贵胄中炫耀你从别人那得来的汗血宝马吗?这么快就能忘记那匹马的原主人?”
何雍这才开始回忆,四年前自己因顶撞献王时从献王处得来的本应该送给当朝献阳公主的汗血宝马,若说是原主人,岂不是……。
何雍心中一怔,顿时踹踹不安起来,脚上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跪在堂下。
何雍所料没错,当场这位所有人眼中的小女孩,正是当朝皇帝与先皇后的嫡女,圣上躬亲抚养最为宠溺的献阳公主刘元明。
献阳见何雍脸色便知对方心中已然明了,于是收回了眼神,却在此时瞧见了角落中那位被押着的大食装扮的人,下令将其松开,不缓不急地扬起一个友善的笑容“虽不知您是哪国的贵族,让您看到这一幕正是抱歉。”
那外国人轻松一笑,随后带走了自己的护卫,门口围观的群众自然地让出了一条道,就在他即将走出人群的那一瞬,却忽然回头朝着刘元明看去,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元明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看见这一幕的钰臣乘着这空茬正想为自己辩解,却继续被打断:
“罚你们这一日禁闭是因为明日便是陛下寿辰,还希望你们以后收敛些,别以为有些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内间被押的所有人,以后不许再次踏入茗香楼。”说完她微笑着看了看身后的老板娘问道“隽娘没意见吧。”
隽娘立马提起十二万分小心答道“当然没,没有!”开玩笑,谁敢有意见,好在这一遭算是过去了,自己的店也没被拆,那些被毁掉的物件到时一式两份通知给何府和护国公府就好。
下方被押着的一干人都以何雍为头目,此番见着何雍一脸死灰自也不敢多动。
就这样一场宫外的闹剧算是谢幕。
时光犹如梧桐上时刻飘落的落叶不曾停歇,转眼一夜就此过去,来到了这个万众瞩目举国盛典开场的日子。
宫廷中大型寿宴是如此的富丽堂皇,寿宴设在太极宫的百福殿中,宫殿用金玉银饰绘制成四瑞兽的模样进行大面积改善,其间主殿位乃是用龙凤图案一笔笔勾绘而成,宫灯随着昼日更替缓缓点燃,自太极宫起点燃了整个后宫,宫乐声自午时祭典结束开始响起,不绝于耳,宫人们不绝如缕地奉上茶点酒水。
官员们攀谈交流着不觉便从未时过了申时到了酉时,当皇帝陛下驾临的那一刻,寿宴也真正开始。
受献王殿下的要求,内监早早的在献王旁安插了护国公府少公子钰臣的坐蒲,这是自四年之后两位的第一次见面。
“与少卿多年未见,虽有书信往来,见面难免还是有些生疏啊。”随着皇帝的入场,当朝献王也随之出现,若说如今皇室中谁最炙手可热,除却刚出生便受封的献阳公主外,也就只有这位献王爷了,与献阳公主一样,献王也是当朝陛下躬亲抚养,从明昌元年出生算起,这位王爷也到了开府出宫的年龄。
然而由于圣上的宠爱,献王府早在刘洵只有八岁时就已建成,而宫廷内千百年关于除去太子以外所有成年王子都必须居于宫外的规定也因献阳公主与献王兄妹情深陛下不忍拆散而成为了破例。
这位由先皇后澹台皇后嫡出,皇嗣排名第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