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因为一些原因,我从没有告诉过献阳四年前救过她的人是谁,和你说这句话很抱歉,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即便心中坏带着万分的不解与愤然钰臣依旧选择了云淡风轻。
所以当车冕行向午门,那位公主殿下问及自己“你是如何认识我兄长?”时,钰臣的嘴角只是挂上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淡然答道“你兄长上任时在五台山遇见认识的。”
世事的发展往往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譬如在车踏出午门仅一步之遥,驾车的宫官却忽然喝令着勒住了马绳,前方传来一声震耳的疑问声“车内可是献阳公主殿下?”
钰臣头痛的拉开车帘,入目处却是那位连皇帝都要头痛三分的世伯,钰臣只得下马拱手一礼“见过何大人。”
何靖目光一滞,显然早有意料,口中却依旧平缓着“原是世侄,本官在此处等候献阳公主殿下,不知你车内……”
钰臣一笑,想着当初同刘洵的算是所谓承诺,下意识想要否认,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听见身后车帘的拉动声,随后却见何靖躬身作了一揖“臣见过公主殿下。”
钰臣向后退出,将场地留给了献阳及何靖。不知为何,钰臣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位相视多年却不曾了解的献王殿下,那样运筹帷幄,似乎能够坐拥一切的人,是怎样才能漏过何靖会出现在午门这一茬的。
果不其然,当钰臣静下心开始打量起宫城四角时,在哪个城角暗处却打量到了那个有些熟悉却又明辨不清的暗紫镶金八麒纹。
待钰臣再次将注意投向献阳处时,却是对方略微带有一丝怒气的质问声“你们难道从来都没想过为什么一定得是我,为什么不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除了我不应该还有长宣公主么?”
“公主可知何为盛世?何为乱世?盛乱本无区别,贤者还是贤者,愚者依旧是愚者,只是盛世之中贤者各司其职共同辅佐一位君主,而乱世中贤者心意不同,辅佐着不同的自身认可的君主,君主失天下都是因为周围已经没有了愿意为天下尽心尽力的贤者,公主,自您如先皇后一般拥护群臣的时候,您早已成为了为天下尽心尽力的一位贤者,可您近来的作为,却愈发让人看不明白。”
“因为是朝臣选择了您,所以自此之后,您的身份与立场也只定位于朝臣心中。”
献阳语调逐渐悲凉“若有一日我抛弃掉了这一层的定位又当如何?”
何靖脸上带着不苟的凛然“不为政治所认可的公主,不过是一枚高贵棋局中任人摆布的青玉棋子罢了。”
献阳微倾着目光静默着,半响口中带着三分的无奈却是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她漠然转身走回那个巍峨华贵的宫殿,仿佛失了魂魄“何卿请回吧。”
站在马车一旁的钰臣在与公主擦肩而过的时候,却似乎瞥见了那位公主心中无尽的隐忍与落寞。
直到目送公主背影到长廊尽头,何靖却未曾松懈下眉角,他转身背过,站定的看着天边落日后弯弯的明月,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他仿佛记起了钰臣的存在,回头示意的那一刻钰臣仿若看见了这位政治大臣嘴角蔓延开来的压抑。
仅仅一个照面,却不知为何带来了无尽的让人几乎窒息的压力。
若还是年不知事的年纪,钰臣定会开口问询‘为何宫中的人都让人如此压抑,为何……明明身为一国嫡公主,却要在大臣面前隐忍不发。’
即便是现在,习惯了闲云野鹤日子的钰臣也无法理解这些,但是那又如何?不羁如他,那些宫墙内的争斗,无论是政治还是内院,又与自己这个宫外之人有何干系?
也许正是年少血热时,所以当那位公主派宫女前来指引离去宫墙路的时候,钰臣虽义无反顾的上了车,却对着依旧隐藏在墙角那位的方向投去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而墙角那处明辨不清的暗紫镶金八麒纹,却在触及到对方的笑容后慵懒的站了出来,目送着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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