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剑派毕竟居于太华山,五大长老的居所全部都在山峰附近,以便于随时照应山峰的掌门,当然,凌虚是一个例外。
他的居所位于太华山后山的山崖,此崖名为定心崖,乃是最为清净之所,常年来,这里只有凌虚和秦潇二人,由于道路险峻,很少有人来这里。
夜晚,当一切恢复了寂静,定心崖之上,静谧的小院,少年推开了门,沉声说道:“我要下山!我不能待在这里!”
后方,秦潇无奈的说道:“你现在伤势未好,就这样贸然下山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仇未报,我有什么脸面安心在这里生活?不行!我要下山!”
话音刚落,淡蓝色的光芒闪现在了少年的面前,一股巨力打在了少年胸膛,少年倒飞十几米,撞到了墙壁上,一口鲜血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杨尘风顿时脸色苍白,看着前方的凌虚。
一旁的秦潇脸色一变,抱拳说道:“师父,你这是……”
凌虚示意让他闭嘴,然后摇摇晃晃到了杨尘风面前,冷哼一声,道:“看看你这个样子,你有什么力量去报仇?难不成就像个莽夫一样闯下山然后丢掉性命?那我救你有什么意义?真是个废物!”
杨尘风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秦潇惊讶万分,不敢相信。
他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生气过。
从来没有。
凌虚的面目通红,酒味仍然未散,看起来还是醉意未醒,无人知道,这是酒话还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从秦潇记忆开始,凌虚的醉酒就从未醒过,而且能看到凌虚便是一种庆幸,没办法,自己这个师傅生性洒脱,不受束缚,喜好自由,特别是对酒,更是到达了痴狂的地步。
想到这里,秦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杨尘风看着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紧咬着嘴唇,凌虚随手一挥,竹离飞到了少年的面前,翠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终于,他认识到了一点,自己的力量不够。
口口声声说要报仇,自己拿什么去报?
当初遇到的五个黑衣人,自己连一个都杀不了,凭自己这点道行,就算找到了,依然是无所事事,自己究竟是在坚持什么,天真的思想,所谓的执着只不过是可笑而又愚蠢的天真。
流动的血液中,少年看到自己,一滴泪掉落在其中,他抬起了头,拿起了竹离,忍住疼痛站了起来,那双眼,不再迷茫,就像是当初那个竹山少年,他紧握双拳,一步一步,走到了凌虚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师父,请收我为徒!”
凌虚笑着转过了身,什么话也不说,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门,一块淡蓝的的腰牌不经意间掉落在了地上,门已经关上,杨尘风走上前去,捡起了腰牌,淡淡的光芒闪烁在他的眸中,那正面可得是个繁文,大致可以看出来写的是凌虚,翻一面,少年瞳孔一缩,跪在地上,冲着门深深一拜,道:“谢师傅!”
秦潇会心一笑,扶起了杨尘风,尽管自己的师父不靠谱,但也是通人性的。
“恭喜你,师弟。”
………………
玄灵大殿,苍流子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信函,下方,摩珂表情严肃,没有半点之前在殿上的浮躁,如同换了一个人。
看完了信,苍流子随手一扔,那封信瞬间化成了灰烬,只见他缓缓说道:“乾坤阁的人还真够和善的,一封信明张旗鼓的来要人。”
“今天我在殿上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个少年的天赋不错,只是不会驭灵,如果加以调教,没准这个少年可以超越我坐下的吴浩隐。”摩珂的话没有半点的偏私,按事实说话。
“你还是老毛病,从来都是这样,也难怪你坐下的弟子见到你就像是看到了老虎一样。”苍流子玩味的说道。
摩珂嘴角抽搐,抱拳说道:“我行事有些莽撞了,请掌门责罚。”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啊,此事我已经和其他几位长老说清楚了,他们也明白你的用意,就不用再道歉了。”
“谢掌门。”
摩珂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苍流子反应灵敏,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掌门,我听说……太华剑派有几个弟子失踪谣言最近广为流传,我在想,是不是…………”
“此事我从未听过,最近这些日子我没有感受到有任何其它外来人的气息来到这太华山,有此谣言,估计是太华剑派除了内鬼,有人造谣想惹是生非,此事交给你去处理,一定要查出事情的源头,再交由我发落就是。”
摩珂微微点头,又问道:“那……杨尘风一事,掌门莫非真的让凌虚收了他?”
“这个少年性格古怪,有些偏激,遭灭村大难,难免会有几分怨气,若是在其它长老坐下,估计怨气会一直增加,到时候就会走火入魔,凌虚虽然古怪,但是教导的方法那是别具一格,我相信他能行。”
听到这里,摩珂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了,如此好的一块玉啊!”
“你就不要叹息了,今日你不分缘由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记恨你就算好事了,更不用说收他为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罢了罢了,看来长佑村一事还只能慢慢来。”
说完,摩珂双手抱拳,道:“告辞。”
苍流子微微点头,见摩珂走了,他站起了什,走到了窗前。
今夜,是一轮明月。
不知为何,那光晕散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