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安歌似乎很喜欢半夏这个名字,竟然伸手给她续了一杯茶,细腻光滑的手指如玉般温润。
“姑娘只是为了买楼来的吗?”他很好脾气地笑了笑,瞬间花开灿烂,只不过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不,这个楼我将来一定会买。”半夏目光坚定地看着安歌,随即又说道:“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我只是想……”
既然不是买楼又是为何?安歌颇为疑惑地看着稍有窘迫的半夏,这个丫头很有意思呢。
“我想蹭一顿饭!”半夏下定决心做的事就不会觉得丢脸,这只是她的正常需求。
“噗”他以为是什么事竟然引起了珠帘后那人的兴趣,一顿饭而已?值得他亲自出马接人上来?虽然这个半夏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一般。
“天香楼有天香楼点菜的规矩,想吃饭,可要凭你的本事才有饭吃。”安歌伸出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目光掠过她脖颈后方一处不易察觉的“淤青”,很浅,不注意观察根本看不到,只是这淤青为何会像月牙钩似得诡异的弯曲着?他想看看这个半夏到底有什么本事和异于常人之处。
“什么规矩?”吃饭还要规矩?难道像部队一样?
“天香楼每晚每道菜品只制作十个,用书笺贴在楼层上,拿到书笺者就是我天香楼的座上宾。”安歌此话未落,空气就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靠之,什么破规矩?你贴楼顶我怎么拿?半夏拿眼睛去瞥安歌,难怪说凭本事,难怪没有楼梯,难怪大堂像舞台,这简直就是比武场!
“可是……”半夏很想替像她一样的武功渣渣讨回点公道,但每道菜只有十份?数量有限?这还是菜品畅销酒楼的经营模式吗?这安歌也太不会做生意了,所以天香楼才看起来如此冷清吗?
“姑娘但说无妨。”安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送给她一个春风和煦般的笑容,那笑容竟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不知道这菜如何定价?如果这样下去,天香楼还会持久下去吗?”虽然有些冒昧,但她还是狐疑地开口问了。
“自然是天香楼定价,不瞒姑娘所说,我也想把天香楼卖给你呢,呵呵。”安歌轻笑出声,眉宇都温和了几分,果然人长得好看,一举一动都是风景。
啊?半夏不禁有些失望,原来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楼就是个空壳子,那她刚才放出去的豪言不等于打脸吗?这简直就是一个砸钱的买卖嘛!
半夏用手撑着脑袋,转念一想间,突然拍桌说到:“那为什么不直接拍卖书笺呢?”
“姑娘何意?”安歌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被她这一惊倒是醒了几分。
“你想啊,有的人抢到书笺上的菜不一定是他喜欢吃的,但如果由你主持公开拍卖这道菜,价高者得,不就可以扭转你天香楼亏损的局面了吗?”半夏闪烁着大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他,心想她简直就是商业天才嘛。
“不可。”安歌稍微回头望了珠帘一眼,否决了半夏。
“这又是为什么?”天香楼的饭菜被传的神乎其神,难道这样有错吗?
“天香楼的规矩,不可坐地起价。”安歌轻抿一口茶,淡淡的说到。
纳尼?既然如此还开什么酒楼,关了算了!
见半夏眉头紧锁略有所思的模样,安歌不禁问道:“姑娘还有何高见?”
“我只是在想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创造更多的财富而不破坏你所遵守的原则。”半夏不喘气地说了很长的一句话,继续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哦?不知姑娘可有结论?”在研究他吗?安歌眸中闪过一分危险的笑,转瞬即逝。
半夏仔细地打量起安歌来,清淡如水的气质,平静而朴素的神态,他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似的跟自己说着天香楼的规矩,看来这是他或者几辈人传承的精神,至于到底是什么,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弄明白,“没有,不过等你倒闭的时候我一定会买下这楼。”
她直觉这个安歌不简单,军人的感觉不会错,尤其是对危险的判断,这个安歌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棉里带针,很难看透。
这顿饭看来是泡汤了,好吧,半夏敬佩像安歌这样遵守本心的人,干脆起身很恭敬的向他鞠了一躬,释然一笑说道:“多有打扰,请勿见怪,青山绿水,有缘再会。”
安歌被半夏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云里雾里的,但也不拘礼,静静地说:“人字间我让伙计备了点盘缠和干粮,如有一日再见,你可要还我。”
“啊?”
“毕竟我很穷。”
“好吧,多谢,哈哈。”半夏拒绝了安歌送她下去的好意,因为她刚才感觉到身体里的元气很舒服地滋润着她的经脉,好像有恢复的迹象,所以这点高度,应该不成问题,然后她就很放心的跳了,垂直的跳了!
“砰”
落地感,实实在在的落地感,半夏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终于破口大骂:“卧槽,摔断劳资的尾巴了!”
“噗”
安歌从楼上飘下来,一把抱起已经晕死过去的半夏,又飘回了天字间,轻手轻脚的将半夏放在床榻上,盖好薄被,就想起她晕死之前牛逼哄哄的那句话,不由得失笑出声。
感受到身后的人终于肯出来了,安歌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一句:“要不要为她接尾巴?”
“……”
知道半夏只是因为饿过了头加上对元气的使用方法好像有问题,才导致发生了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