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无法为卿兄解惑。”傅轻负说。
卿澈一惊,问道:“连傅公子都不知老侯爷的伤势?”“太公伤后,我父很快便为他立下了禁区,非指定人等不得接近,包括我。”傅轻负说。
难道傅唯武的伤会传染?卿澈不由想到,否则,为何要把他单独隔离起来?
“算了,不想。”卿澈晃了晃脑袋,像是把烦心事从脑海里丢开一般,对傅轻负说:“公子又为何事所惑?”
“区区小事不足道哉。”傅轻负淡笑道:“每月总有几日心神不宁。”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夜空之下,傅府归于寂静。
次日,饥饿的小诤狮吵醒了卿澈。
它们已经爬到了卿澈的床上,若是卿澈晚起几分,这两只饿得发疯的小诤狮怕是会直接朝他的大腿张嘴。
把两只小诤狮喂饱后,卿澈直接去找了傅仲礼。
傅仲礼没想到卿澈一早便来找他,“贤侄所为何事?”
“前辈,我想尽快了解老侯爷的伤。”
听得这话,傅仲礼立刻严肃了起来,问道:“贤侄可已净身?”
这话听得卿澈呼吸一滞,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伤?
“晚辈明白了,这就去净身。”卿澈快速地退出房间。
卿澈不敢大意,将身体的上上下下都洗了个遍才重新去见傅仲礼。
“前辈,我已净身完毕。”
“好,你随我来。”
傅仲礼把卿澈带到中堂的角落,在玉质的墙壁格上一按,一道长长的门户自现,傅仲礼走在前头,卿澈跟在后头,暗门内极其阴森,空气里流露着让人不适的异味。傅唯武点起一根蜡烛,与卿澈深入其中。
暗门深处,有一个极其宽敞的大堂,这里用具齐全,可以让人生活。
“仲礼,白日开启暗门,若是让府上的人吸了我的毒气就不好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
这声音听不出一丝的病态,至少从声音上看,这个老人应该很健康才是。
“爹,此人是江叔的弟子,医术精湛,江叔让他来看看父亲的伤。”傅仲礼说。
“既是老江的弟子,想必肯定手段了得,来,让你看看我这伤。”傅唯武爽快地挽起袖子,将一只臂膀露了出来。
“晚辈冒犯了。”
卿澈向前,走近傅唯武,只见傅唯武露出的那只臂膀黑的吓人,臂膀内聚满了毒气,而这毒气,透过皮肤不停的渗出,普通人一旦被这毒气侵入,三日必死,即使是习武之人,如不净身,被这毒气侵入肺腑,也必死无疑。
“修罗掌?”
卿澈睁大眼睛,问道:“这可是修罗掌所留?”
“不愧是老江的弟子,眼光不错,这确是修罗掌所留。”傅唯武笑道。
卿澈问道:“我曾听师傅说过,修罗掌须是在地狱岛修炼方能有所成,数十年来,从未听说有人练成了修罗掌,况且,有古籍记载,中修罗掌者,浑身必被修罗毒气崩碎,半日内必死,前辈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傅唯武大笑:“只能怪那个人修为不济,掌法还未大成,所以让我捡了条性命。”
卿澈吃惊不已,以这修罗毒气的浓度,可以看出那人的修罗掌已经大成,傅唯武挨了一掌还能坚持一年之多,若非有高深的内力护体,绝不可能。
“怎么样,你看能治么?”傅唯武问道。
“若晚辈早半年到傅家,抬手可化此毒气,现在嘛…”卿澈声音一顿。
傅仲礼问道:“莫非已不可救?”
卿澈笑道:“由于毒气已经在体内扎根,普通针灸术无法驱散毒气,所以,需要九重山山峰的寒冰雪虫之刺压住毒气,再摘来数片炎树叶,以清水煮后服下消除毒气,如此毒除,若要前辈恢复,还需一只鬼神虫重塑五脏六腑。”
“这……”傅仲礼一脸为难。
傅唯武笑道:“不愧是老江的弟子,只是,你说的这三样东西,休说三样,便是其中一样,想要得到也极为困难。”
“以傅家的权势,拿这三样东西有何困难?”
“木显于林,风必摧之。”傅仲礼冷笑道:“那些人并不希望看到我父康复。”
这是世家间的斗争,卿澈插不上手,他接着说:“此乃保险治法,亦有冒险治法。”
“贤侄请说。”傅仲礼道。
卿澈道:“我曾于古籍上学得冰针九刺,在古籍之中,曾有人以冰针九刺驱散比修罗毒更霸烈的九幽厄气,以九幽厄气之强尚且能驱,若是用来驱散修罗毒气,应该不成问题。”“既如此,贤侄何不一试?”傅仲礼激动地说。
“不瞒前辈,冰针九刺,又被医者称为九刺一生,意为,九人受针,仅一人得活,此针术玄奥无比,晚辈也只从木桩上练习,从未对人使用。”卿澈直言。
傅仲礼默然,傅唯武却是一笑:“既有一生,便有可能成功,何不试试?”
“此事非同小可,父亲三思。”傅仲礼道。
卿澈亦道:“受针过程中,晚辈若出现一个小小的失误,便可能置前辈于死地。”
傅唯武说道:“我受毒气困已久,一年来,身体负荷已到极限,毒气仍在不断增长,要不了多久,我的内力便无法压制其蔓延,届时,恐怕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前辈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