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卿澈都呆在藏经宫中浏览医书。
“卿公子如此钻研医书,可是要救治某人?”公言许问道。
“被公兄猜中了。”卿澈边答边说;“医书看得越多,对那医术了解的越深,但,书始终是书,如不能实际运用,看再多的书也是枉然。”“既如此,卿公子何不去试一试医术?”公言许笑言。
卿澈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何处试?”
“我有一主意,卿公子可去吹雪城最热闹的大街上,设摊,以免费行医之名测试医术。”公言许道。
卿澈站了起来,笑道:“公兄所言极是,与其此间枯坐看书,不如自己实践。”
“这仅仅是我的拙见,莫要当真。”公言许说。“不然,公兄此言帮了我大忙,时间紧迫,我来日再答谢,先行告辞了。”卿澈急匆匆地走了。
在吹雪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卿澈立起了牌坊,直接写明了免费给中毒之人看病。
百姓围观,过了许久才有人来。
此人中了蛇毒,卿澈掀开他的衣服,拿起银针快速刺了下去。
冰针九刺虽被医者称为九刺一生,但那是对于罕见之剧毒而言,如这等蛇毒,卿澈两针下去,毒几乎就被驱尽。
“毒素已化开,你等让他喝下这碗解毒汤,回家再小解数次,蛇毒自除。”卿澈对中毒者的家人说。
那中毒者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即使是这些不懂医术的百姓也看出了卿澈的本事。
“两针下去,蛇毒就解开了,真神人也!”
“如今这世道,像这等菩萨心肠的大夫已经不多见了。”
卿澈见众人围观,乃上前一步,拱手道:“自今日起,往后数天内,我将于此免费救治中毒者,诸位若是有亲朋好友中了毒,可来我这。我只为测试自身医书,疗费分文不取。”
就此,卿澈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开,来看病的越来越多,他对冰针九刺的使用也越发熟练。
傅家大府
“你们说,师兄这一天到晚干甚么去了?”钟凡无趣地问。
薄颜正用白布擦拭剑身,听得此话,说道:“据说是去了藏经宫钻研医书。”“看来傅老爷子的病真是受了不得了的伤,连师兄都要去看医书对症下药。”钟凡说。苏梓云走到了屋内,问道:“你们可否看见傅公子了?”
“看来师姐真是恋上了傅家大少爷。”钟凡大笑道。
“你说甚么呢!”苏梓云瞪他道:“难道我找他便是恋上了他?”钟凡遗憾地说:“得,我本以为,师姐是这世上最洒脱的女人,没想到在这事上,也和凡俗女子一样,心口不一,真是令师弟我失望啊。”
“谁…谁说我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样了!”苏梓云急了。
钟凡反问:“那师姐何不大方的承认?那傅公子武艺高强,气宇轩昂,有龙凤之姿,师姐恋上他,也不是怪事。”
“有那么明显?”苏梓云被钟凡说得连红了。
却见屋内几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说:“明显极了!”
“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家相公!”
以女人扶着濒死的男人来到卿澈面前,激动地说:“我相公被蛇咬了,一开始以为是无毒的草蛇,结果走了几里路,我相公便不行了,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说着便要下跪,卿澈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把男人拉到椅子上坐下。
“被咬到何处?”
“左脚大腿。”
卿澈把衣服撕开,左脚大腿部好像凝聚了无数的黑血,已经发黑。
“膛蛇?”卿澈惊讶不已,这咬痕几乎小到无法看清,却又是最具特征的咬痕,能制造出这种咬痕的,只有膛蛇。
膛蛇又分有毒和无毒,有毒的膛蛇肤色斑驳多彩,其中以赤色膛蛇最毒,从这个伤口的发毒迹象来看,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被赤色膛蛇咬了。
“大夫,我相公还有救吗?”女人迫切地问。
“有救。”
答毕,卿澈从挂满银针的白布上摘下一根全新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扎在了男人左腿的咬痕之上,一瞬间,大腿皮肤的黑血竟然散开。
“太好了!毒解开了!”女人惊喜地大叫。
“还未。”
大腿部的毒确实被驱除了,但它们游到了身体的另一个部位。
“不愧是赤色膛蛇毒,转移的速度远比寻常蛇毒更快。”卿澈心想,手上又拔出一根银针,揭开男人的上衣,扎进一道大穴内。
“大夫,怎么样了?”女人关心地问。
卿澈脸色凝重,之前遇到的病人,两针下去基本就能驱毒,而对付这个毒,两针却只能将它控制住。
冰针九刺对付寻常的毒乃是神兵利器,但若是那种剧毒就是真正的九刺一生,稍有疏忽,病人即死。赤色膛蛇毒虽然不好下手,以卿澈之能,却还不在话下,用其他针法可以对付,若非要用冰针九刺,则会将病人推向一个危险的境地。
采取另外的针法驱毒,或是深入了解冰针九刺?
卿澈的大脑转动着,右手机械版的从布上取出一针。
在旁人看来,卿澈不过是迟缓了几秒,而卿澈本身,却做着了极其复杂的思想斗争。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温和的眼神变得凌厉,他手中的针迅速落下,第三针、第四针、第五针。
这三针的下针速度快到围观的人只看到了一针的过程。
第六针!卿澈盯着男人的胸膛,快速扎了下去。
很快,堆积的毒素迅速上升,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