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古都,一片火海。
绝大部分民房早已被涡妖畜生撞塌,城中四五万纤弱百姓,不到一个时辰便被二十几万涡妖撕碎吞噬,到处扬洒着粼粼白骨。
不过,骨堆当中竟看不到哪怕一个小孩的骨骸。
原来,那些幼子肉软骨细,都被涡妖整个嚼碎
开城仓院中一片狼藉,两千多铁血士卒沿着主仓围成一圈,除了最为精锐的三百刀阵手跟随邹万星从地道逃离,其他全都悍然战死,竟无一人后退!同时,盾阵之前被他们刺死砍死的涡妖数量超过五千!这些士卒的尸体横七竖八,和死去的、重伤的涡妖畜生混在一起,堆积如山。
但时间不长,便被后续而来的二十万涡妖撕碎吞下。他们纤细的白骨和涡妖畜生的粗壮骨头纵横交错,难以分辨。
战八方脸色阴冷狠厉,望着一圈白骨中间的大堆灰烬,沉默不语。
他突然回头,对着一千先锋营士卒喊道:“清理这些灰烬,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反贼铁柔然和邹万星的遗骨。”
令他极度震惊的是,根本不用掘地三尺,简单除去灰烬之后,下方赫然露出地道入口。
战八方瞬间气了一个半死,他内心非常明白,宽阔幽深的地道工程硕大,绝对不是邹万星近几天可能完成的。这定然是被邹万星刺死的那名开城守将的“杰作”。
他曾数次接收这名轻信的巨额贿赂,自然知道他是个非一般大的硕鼠贪官,但却打死都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这么隐秘的一手!
正是这条密道,最终竟然让邹万星带着铁柔然逃出生天。
战八方看着密道地上整齐的车辙不停咬牙,竟然连马车都给对方准备的妥妥当当。
难道这就是天意?
注定邹万星和铁柔然命不该绝?
战八方暴怒难平,回手“啪”的一声,把一名随从的头颅拍成粉碎,对着噤若寒蝉的其他人大声喊道:“赶紧给我追,坚决不能让邹万星和铁柔然这两个叛贼逃走!”
近千先锋营士卒不敢怠慢,一半上马出城,一半沿着地道向前追去。
战八方跃上战马跟着先锋营士卒驰出城门。在他身后,七名黑衣涡妖头目也伤势恢复不少,随后带着二十万涡妖兽潮顺着官道潮涌向北,
偌大的古城生机皆无,很快陷入死寂,也仿佛惧怕浓浓黑夜,惊恐中拼命燃烧自己,照亮了无尽夜空。
邹万星把铁柔然小心放入地道中的马车,亲自驾车疾驰。身后的无蝉和朴志忠也把抬着的两口大箱子装上马车,在后边仅仅跟随。
朴志忠很是不解,其中那一箱子符纹弓箭自然不能丢弃,但无蝉似乎对那剩了多半箱子的黄金更加珍惜。
他暗自赞叹:还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好在原来的开城守将贪心够大,地道中的马车足有数十辆之多,为战马准备的粮草也十分充足,三百刀阵手一起乘车逃离都没问题。
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前方邹万星驾车冲出极为隐蔽的洞口,前方是大片稀疏灌木和返青的草地,隐在其下的道路很是平整,千丈远处便是向北的官道。
邹万星并不停留,大声喊道:“不要妄想堵死洞口,战八方肯定分两路出城追击,大家速速离开。”
说完,他率先驾车驰上官道,向北狂奔。
然而,马车的速度毕竟无法和战马相比。
天色微明之时,刚刚驰出不到两百里,马车后方已经响起滚雷一般的密集蹄声。
战八方分为两队的一千先锋营在官道之上合兵一处,已经追到身后数千丈远处。
“反贼邹万星,速速交出铁柔然停下投降,我战八方答应在太子面前为你求情,否则定会诛你九族!”
战八方冷声大喊:“想想你已被打入死牢的父亲邹千里,作为我高丽国当朝礼部尚书,难道你要看着他被凌迟处死吗?”
战八方这句话可谓诛心,邹万星凛然惊惧,恨不得将满口钢牙咬碎。他把马车交给无蝉驾驭,自己踏着车顶飘身来到最后。
“战八方你这个逆贼,如果敢伤害我的父亲,我定然把你碎尸万段!”邹万星双目呲裂,大声骂道。
此时,朴志忠十人分乘的三辆马车缓缓来到队尾,在官道上一字排开,并辔而行。
邹万星跃入马车,从朴志忠一名随从手里抢过符纹弓箭,两眼盈满杀机。
战八方率领千名先锋营士卒打马如飞,在官道上宛如一道疾速流动的长蛇,距离最后的三辆马车已经不足百丈。
“嗖、嗖、嗖”
数声弓弦震动发出的轻鸣连番响起,三辆马车内金光纷纷闪耀,十支符纹羽箭一字排开,拖着淡淡的金色尾焰,向战八方的先锋营平行飞来。
“啪、啪、啪,噗、噗、噗”
其中三支被战八方的丈八长矛击飞,其余七支直接射中狂奔中的边塞战马。
“轰、轰、轰”
来自“月影龙墟”中的符纹羽箭几乎同时爆开,金光乍闪、尘屑飞扬,前方奔行的数匹战马被炸的七零八落、血肉纷飞,马背上的士卒或被直接炸死,或落马之后被后续跟上的战马踏为肉泥。
官道之上一阵混乱,战八方虽然未损分毫,却也被迫放慢速度,和前方的车队稍稍拉开距离。
“继续冲!畏惧退后者定诛九族!”
他毫不顾惜麾下士卒的生命死活,继续驱赶冲锋。
马车中的邹万星、朴志忠十人射完一箭之后,纷纷向着十指大口吹气,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