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成为裁决长之前就是个十足的危险人物,与他的光辉之颜同样出名的则是他对教皇的绝对忠诚,是个彻头彻尾的狂信徒,教皇通过他之手肃清的异己不计其数,等到他掌控了异端审判局,更是变本加厉。
人们总是又怕又恨得称呼他为——教皇的看门狗。
而这只看门狗的可怕,他早就领教过了。
大主教阿列克谢,曾经贵为教皇所信赖的枢机团成员,身披代表了信仰的红色法衣,也曾获得总枢机主教的尊荣,在教中地位崇高,仅仅次于教皇和任职枢机主教领袖的巴勒特主教,也是一手抚养列维长大的亲叔叔,就被这条疯狗拖下了神坛,直接打上了异端的烙印,如果不是列维当时在外地求学,只怕也早就进了这里。
“哈哈哈哈哈,”他低声笑了起来,伤口因扯动而刺痛,“真是荣幸啊,区区一个我,竟然惊动了裁决长大人。”
“哪里哪里,”瓦伦丁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您怎么说也是阿列克谢大主教的亲侄子,以我跟他老人家的交情,不来拜会一下实在是太失礼了。”
听到自己叔叔的名字,列维抬起了头。
“你的两个属下也跟你说过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听上去像是有小颗粒在摩擦,“叔叔已经死了,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追着我不放。”
瓦伦丁的回复是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只要圣光照样之所,便容不下污秽的存在,更何况是锡安会这样大逆不道的组织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青年硬邦邦的回答,“如果你是想把当初栽赃叔叔的罪名拿来对付我,就轻便吧。”
“栽赃?”修士歪了歪头,“有意思。你大概不知道,阿列克谢的罪名是通过枢机团讨论后全票通过的……”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列维激动地打断了:“你们当我不知道那些私下勾结的把戏吗!”
“哇,精彩的论断,”像是青年的反应给逗笑了,瓦伦丁拍了拍手,“恕我失礼,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读过书吗?”
“什、什么?”青年吃了一惊。
“那就换一个问法,您识字吗?”
列维脸上露出了被冒犯的恼怒:“你是在羞辱我吗?”
“不不不不,”摇了摇手指,温柔微笑的瓦伦丁看上去真挚又诚恳,“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要知道枢机院可是足足有三个枢机团,除了主教团还有神父团和执事团,加起来有将近200个人。”
“这里面的很多人甚至是您叔叔的追随者,他们每一个人都恨我入骨,”瓦伦丁继续补充
道,“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投了赞成票。”
列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也就是说,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嘴硬呢?”
有着天使般圣洁美貌的裁决长站起身来,只是映照在列维的眼中,一步步走近的他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恶魔。
“锡安会、隐修会、圣山教团、玫瑰十字宗……这个大肆吹鼓纯血至上论的组织换了无数个名字,潜伏在臭水沟中蠢蠢欲动,而你的叔叔,就是他们的领头羊之一。”
“看看这里吧,爵士,”他捏住青年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