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太懂她说的话，她的意思就是如果先救陈雅君的话，很难，而且也有可能两个都救不了……”

玲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反正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她说要先救菲菲，说菲菲更容易获救，所以……所以看着钢管快要断裂了，陈雅君才会咬菲菲，迫使菲菲掉下去摔死……就是因为她，因为她！”

玲玲疯了一样。

白渡又看了贺迟一眼，从贺迟的脸上，仍旧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完全不知道贺迟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后来呢？陈雅君可是指认你们几个要杀她！这是怎么回事？”白渡目光严肃地看着玲玲，“我们的民警赶到时，你跟小敏正在摇晃钢管，是要把钢管掰断让陈雅君掉下去，是不是？”

这是白渡咋呼的。

在做完了陈雅君和小月的笔录之后，他就再度了解了案情，询问了第一个冲上去并且救了陈雅君的那个小吴警察，对方说他上去的时候，有两个女生正在抓住钢管，但具体是在做什么，他不知道。

反正他冲过去的时候，钢管恰好断了，他来不及多想，就飞扑出去，在千钧一发之时，抓住了钢管！

其实结合陈雅君和小月的说辞，白渡已经能够弄清楚事实了。

玲玲和小敏，在小吴警察上去的时候，她们的确不是在试图救陈雅君，而是真的想要掰断钢管，让陈雅君掉下去！

“我们先前没有选择先救陈雅君，陈雅君把菲菲害死之后，我们都被吓傻了，也不敢救陈雅君。陈雅君她就……就威胁我们，说要杀了我们全家，还说要让我们再做做二选一的选择题，选我们的爸爸活还是妈妈……”

玲玲的眼中也闪现出了一抹恐惧，“陈雅君她真的会杀了我们的家人的，你们是警察，你们要保护我们，保护我爸爸妈妈，陈家人说不定已经动手了，我爸爸妈妈都是卖菜的，他们……救他们，你们救他们……”

又一个崩溃的。

而小敏的笔录情况，跟玲玲的差不多。

到了现在，基本情况已经确定。

而法医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死者的大腿，的确被咬下了两块肉。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根据伤口做咬合模型，对比看是谁咬的。牙齿跟人的指纹一样，留下的痕迹都是唯一的。

“让法医那边做，确认伤口是陈雅君咬的。这是关键证据。”白渡直接说道。

“是。”

白渡看了看脸色莫名的贺迟，“现在，就剩下苏觅的口供没做了。老大，你怎么看？”

贺迟没吭声，而是看向了白渡，“你的案子你自己处理。我是当事人家属，不便插手。”

“额……”白渡呆住了，“你说什么，谁是……家属？”

“苏觅，是我小师妹。”贺迟淡淡地说道。

白渡的嘴角抽了抽，“什么小师妹？我咋不知道呢？”

“她跟我一个老师，江老。她是最小的。”贺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白渡瞬间瞪大眼睛，“这……不会吧！”

“你处理就是。”贺迟沉声说道。

白渡一脸纠结。

怎么说呢，三个小太妹，全部都指认是陈雅君咬了菲菲，才让菲菲掉下去死了的。

可是她们说的其他东西，更让白渡心惊肉跳。

二选一的选择？

让三个小太妹，在陈雅君和菲菲之间选择，选择救谁，只能救一个……这种选择，这种心理上的煎熬……

陈雅君是几个小太妹的金主，有钱有势，又狠辣，她们敢不救陈雅君吗？不敢。可是菲菲才是她们真正的同伴，她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菲菲去死？

然而更绝的是，陈雅君咬了菲菲，迫使菲菲掉下去摔死了！

在三个小太妹无法做出二选一的选择时，陈雅君为了活命，她选择先下手为强，杀死菲菲！

这简直是……

看到自己的同伴惨死，三个小太妹对陈雅君只会更害怕也更憎恨。

这个时候，偏偏陈雅君又开始辱骂威胁那三个小太妹，甚至还放言要杀了那三个小太妹全家，让她们在她们爸妈亲人的身上再去做一次二选一的选择！

想想就恐怖。

几个小太妹都非常清楚陈雅君是那种心狠手辣说到做到的人，她们必定非常非常非常恐惧！

而这个时候，苏觅提醒了她们，钢管快断了，如果再不赶紧救陈雅君上来的话，陈雅君就要像菲菲一样摔死了！

这话，瞬间给了几个小太妹灵感。

如果让钢管断了，让陈雅君摔死了，那她岂不是就没办法再威胁她们了？

自始至终，苏觅什么都没做。

她甚至是唯一最纯粹的受害者！

可是，菲菲死了，陈雅君杀人了，那三个小太妹杀人未遂，且要承受陈雅君的怒火！

白渡实在是不愿意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但这一切……实在是太让人心惊了！

难道真是天理昭昭善恶有报？未免也太巧了！

白渡忍不住再一次看向贺迟，可从贺迟的脸上，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一中队白渡手下的女警，也是负责跟着白渡一起询问记录的庄沁，咬牙说道，“明明是她们在欺负人，还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那个苏觅的身上推。要我说，她们这些人，就他们以往的罪行，个个都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死了一个菲菲，太便宜了！”

白渡看了庄沁一眼，“你是警察。”

庄沁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