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色微明,一场春雨过后,万物开始复苏。
洛阳北门,此时还未到开城的时间,但城门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开市的鼓响。
“咚”“咚”“咚”,三通鼓响之后,手持鼓槌的衙吏喊了一声:“开市咯!”
随着衙吏大喊一声,洛阳北门被士卒缓缓推开,无论是赶集的、卖货的、寻师访友的,都井然有序地走进洛阳城。
进城之后,赶集的人开始四处闲逛,寻找自己满意的货物;卖货的立马占领一块好地,开始大声吆喝叫卖。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一个充满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声音兴奋无比,却又显得极其沙哑,仿佛嗓子里卡着一团鹅毛。
守城的兵士朝北一瞧,只见一个骑士飞马驰来,背上插着翎旗,正是大汉鸿翎急使,他一脸的疲惫,仿佛日行八百里似的,虽然他看起来很累,但他的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鸿翎急使兴奋的声音再度响起,行人听得清清楚楚。
“河西大捷?”
“斩首三万?”
“这怎么可能?”
“听说河西那边最近在打仗,好像是和东羌,听那边过来的人说,打得挺凶!”
行人议论纷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信这是真的,毕竟这个战果太吓人了,想当初大司农张奂骁勇善战,威震东羌,最多一次也才斩首万余。
“这是真的吗?”守城的兵士眼睛滚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欢呼?”有个布衣士子挥着手臂,扯起嗓子,大声呐喊起来。
“你这位读书人,可不要乱喊,这能是真的么?大汉和东羌打了那么多年,最多的一次也就斩首一万,要是边将虚报,那不是空欢喜一场么?”
城门校尉拍了怕书生的肩膀,一脸讥讽,在他们眼中,读书人都是腐儒,只知道死读书,对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好不晓事!”这个读书人朝城门校尉一指:“这次的主将是卢尚书?他岂会虚报战功?”
一语惊醒梦中人,校尉心想也是这理,这么大的事,要是虚报,朝廷还不查个实在的?一旦查实,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谁能有这个胆?更何况这次河西之战的主将是卢植。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校尉不在迟疑,急忙振臂高呼,守城的兵卒见此,纷纷挥舞刀枪,齐声大喝。
洛阳以北的行人在士兵的感染下,纷纷挥舞手臂,尽情的欢呼。
自从张焕逢义山之围后,大汉百姓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一场胜利,一场对羌作战的大胜利。
可是七八年下来,大汉与东羌交战不下十次,可惜败多胜少,边境百姓备受抄略。
如今,胜利终于来了,他们无不是尽情欢呼,无不是泪流满面,激动难已,因为,大汉太需要这场胜仗了。
喜悦好似滚烫泼雪一般,迅传播开去,先是在北门附近,续而就是北城区,再过一会儿,整个洛阳的百姓都在欢呼!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洛阳城数十万百姓齐声欢呼,声浪直达九霄,声闻百里之外!”
这一日又是朝会,洪钟响起,两千石以上的官员都穿戴齐整,已在玉堂殿坐落已久,却迟迟不见皇帝到来。
时间一长,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莫非今日天子又不上朝?
就在这时,殿外金钟三响,黄门侍郎引着皇帝刘宏从后殿转来,文武官员立刻肃静,一齐跪倒高举牙笏山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刘宏的声音并不洪亮。
众官员起身归座,抬起头却见刘宏一副哀伤的神色,刘宏轻轻举起一份奏章:“朕昨晚收到一份奏章,反复品读,推枕难眠,这是已经告老还乡的桥玄自雎阳家乡托人呈上来的,老人家今年已经七十三岁,还在为朕的江山社稷时时牵挂,他勉励朕要好好治理国家,还提醒寡人应该注重选拔人才.....”
百官听了刘宏一席话,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可是接下来刘宏的话,顿时震惊了整座玉堂殿。
“所以,党锢要彻底解除,释放仍被关押的党人,从中筛选人才录用,这件事就由尚书台一手着办!”
百官们都楞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宏似乎是要彻底解除党锢之祸?
“陛下英明”就在此时,三公率先反应过来,随后由九卿带头,满朝文武纷纷跪在地上,山呼陛下圣明。
“启禀陛下,今日幽州传来急报,北平太守公孙瓒大破匈奴,斩首四千......”何进手持牙笏,出列奏报。
“不错!”
“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刘宏刚想夸赞几句,忽然声震洛阳的欢呼声传来,生生打断了刘宏的话
来得太突然,群臣听在耳里,仿如做梦,谁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刘宏淡眉一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是不明所以。
“河西大捷!斩首三万!”
鸿翎急使在几个当值的羽林军搀扶下匆匆而来,跪在玉堂殿门前,兴奋的扯起嗓子,喊起他不知道喊过几千遍,还是几万遍的捷报。
“河西大捷?”
“斩首三万?”
他的话好象火星掉进火/药桶桶似的,一下子炸开了,整个玉堂殿,嗡嗡作响,大臣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信这是真的。
因为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东羌是控弦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