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丽如瓷娃娃的脸,漫天飞起的白絮宛如一双双轻盈的翅膀,在校场内起舞翻飞,仿佛逗引情绪的咒语。
随着校场内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魏辉扬起弓箭:“楚将军,比比如何?”
“比一比,比一比”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起哄,楚枫只是静笑不语
“来啊,竖旗杆!”见到楚枫微微颔首,魏辉高声命令道。
片刻,一队羽林郎跑入半边空场,每人手里扛着一支旗杆,朝场中稳稳一插,每根旗杆上皆悬吊着用红绳系缚的铜钱,随风摇摆不定。
有士兵牵来战马,魏辉抓紧弓弩,飞身上马,一拍马尾,战马疾驰扬尘,他侧身一撘弓,扭头便是一射,弓箭飕飕激飞,但见电光火石,那箭头扎中铜钱眼,带着铜钱飞出去,将铜钱牢牢地钉在旗杆上。
“好!”羽林郎们看得热血沸腾,又是跺足,又是拍巴掌,满校场霎时喝彩声不绝于耳,震得地面黄尘起起落落。
魏辉在马上微微一笑:“楚将军,如何?”
楚枫微微一笑:“不足为惧”
他也取来弓弩,照样跨马飞奔,马蹄踏尘越奔越快,似乎要奔出这校场。
他忽然一声轻喝,微向右侧,未等人反应过来,弓已拉满,箭如星驰电走,正中铜钱眼,带着铜钱也钉上了旗杆,因射力过大,冲得那旗杆摇摇晃晃。
“魏司马,如何?”楚枫放声大笑。
校场内的羽林郎几乎要沸腾了,自家将军不仅枪术精湛,箭术也如此卓越,让他们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先前那种抵制情绪也在慢慢变淡。
“你们瞧好了!”
楚枫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从箭壶中取出三支雕翎,扬手一拍马尾,战马嘹亮地一声嘶鸣,蹄飞如浪,在场中奔驰如风。
楚枫不慌不忙,拈弓搭箭,蓦地仰首后射,三支箭似飞云电掣,飕飕破空,刹那,两支射中铜钱眼,一支射中红心,皆将其死死钉在旗杆上。
羽林郎们都看呆了,如果先前只有羡慕,那么现在变成了崇拜,一刹愣怔后,满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楚枫同射三箭,两箭中铜钱,一箭中靶心,这精湛箭术果然无人能及。
楚枫翻身下马,脸上无喜无忧,没有半分得意之色,他的目光扫向那些善射的羽林郎:“若你们勤学苦练,他日必能像我这般,没有天生的神射手,而是靠后天的努力。”
“诺!”将士们激奋昂扬,纷纷拱手应诺。
“论骑射末将服了!”魏辉将弓箭背在背上,朝楚枫抱拳道:“然将有大将小将,小将者,强于弓马,争于角力,少则统千人,多不过万人,攻城不过一城,辟不过百里;大将者,十万人之统帅,运筹帷幄,不出门已知天下策变,不策马已令天下之将,不用亲尝刀弓。”
“嘶!”众人看向憨厚的魏辉,谁也没想到平时沉默不语的他,竟然能发出如此振聋发聩的声音。
楚枫上下打量了魏辉一眼,他微微一笑:“莫非你要与我比试排兵布阵?”
他顿了顿,猛地一挥大氅:“行,今日我便和魏司马较大将之道,你我各领一支百人队,效法战场对决如何?”
魏辉谦逊地拱拱手:“谨遵将令。”
“来啊。”楚枫当即下令道:“列队分之!”
顷刻间,三军中分出两百支百人小队,像溪流般东西分开,各自列阵以待,校场上的羽林郎眼见楚枫和魏辉要效法战场对决,都兴奋起来,霎时旌旗招展,喊声雷动,活似真战场。
楚枫看着百米处手持令旗的魏辉,心中暗自打鼓,此人可能是刘宏派来的,一来,是考验自己是否有真才实学;二来,如果自己有真才实学,通过这几番比试足以在军中竖立威信,不仅是他,还有魏辉;三来,刘宏不放心把羽林军交给他一个人,故而派魏辉来监视。
楚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当下不禁又看了他几眼,如果所料不差,魏辉可能要升官了。
魏辉似乎感受到了楚枫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笑得那么人畜无害,笑得那么如沐春风。
楚枫径直走入百人队中,认真地排兵布阵,因彼此隔着百步距离,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话,只见那百人小队迅速移动开来,有的跑向左,有的跑向右,却瞧不出楚枫到底在布什么阵。
魏辉麾下的百人小队却排列不动,只听见魏辉不停地鼓舞士气,羽林郎们纷纷振臂高呼,喊声震得校场内尘埃飞扬。
擂鼓的羽林郎猛地一敲鼓槌,“咚”的一声敲在牛皮鼓上,朗声道:“沙场对决开始。”
魏辉令旗一挥:“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瞬间,杀声顿起。
魏辉的百人小队像狂躁的洪水,呐喊着冲向敌阵,而楚枫的百人小队却安静如山岳,似乎是承受海浪冲击的坚毅岩石,在默然无声间历经艰苦的磨砺。
便在两军接近之时,楚枫的百人小队中站起一名羽林郎,手中三角令旗猛然一挥,高喊道:“分列!”
不动则已,动如雷霆,队伍像是被安上齿轮般迅速转动起来,第一队忽然跪下开动弓弩,因不是实战,弩箭都去了箭镞,头上包着棉布,凡是被弩箭射中者皆算阵亡。
当第一小队弩箭射完,立刻卧倒装弩,第二队迅速起开开弓,后面的第三小队又在积极准备,如此周而复始,待三轮弓弩射毕,魏辉的百人小队已有一半的人中箭身亡。
魏辉的百人小队排列的是锥形骑兵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