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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善正因今日学有小成而兴奋着,陡然听到张氏要她下月初一起就去主院定省的消息,当即一愣。
她侧过首去,和身旁的锦瑟对视了一眼,两人一时无言。
待洗漱完又用完膳,银盘一般的月亮已经露出了小半个头,在锦瑟的侍候下,林见善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早早就爬上了床,缩被窝里去了,只留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锦瑟给她掖了掖被角。
“小姐累了一整天了,快歇了吧。”锦瑟柔声道。
可不是累了一天?
黄大夫昨夜受了凉,今早起来身子就有些不对了,但他也没多留意,早早就到医馆行诊,林见善照例坐在他身旁学习。
上午倒还好好的,午时刚过,黄大夫便突然晕倒在了看诊桌上,吓坏了馆内众人,好在林见善就在身边,仗着这几日里也学了不少医学点,又还有妙手回春(医)的技能值傍身,当场就给黄大夫把了脉,开了药,一碗药水灌下去,黄大夫便醒了。
人虽然是醒了,但精神头不济,无名医馆里当时还有五六名病人等着看诊,黄大夫强撑着精神看了两个就受不住了,无奈之下,桂婶只得去劝余下几名病人到别的医馆看诊,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劝,林见善就已经跳出来了,将给余下几人看诊的活儿给揽了过来。
因刚有救醒黄大夫一事,那几名病人都信了她,桂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林见善终于又开启了她行医生涯。
这一坐堂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待出了医馆时,林见善只觉得腰酸脖子酸的。
现下脖子有了靠枕枕着,林见善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才问锦瑟:“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初一去主院定省的事了。
锦瑟就等着林见善来问她,此时终于等来了,便忙开口道:“小、小姐,奴婢……奴婢以为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在过去的几年里,林容素没少受过张氏的罚,锦瑟身为她跟前侍候的丫鬟自然是跟着遭罪,日积月累下来,张氏在锦瑟心中积威甚深,故而一涉及到了张氏,锦瑟就先生了惧意,自然也没办法同林见善一般悠哉。
“哦?为何?”林见善眨了眨双眼。
见她这幅模样,锦瑟再不犹豫,直言道:“小姐难道忘了太太的手段了么?说是定省,待小姐去了指不定迎接小姐的便是别的手段了!小姐也在太太手里吃了不少次罚了,怎么就不长点心记着?”这番话说来实则有些大逆不道,但锦瑟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怕自己话讲得不够白,自家小姐又傻傻地往刀锋上撞去!
相比起她的激动,林见善倒是淡定得很,只问道:“你以为我不去,她便不会寻我麻烦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锦瑟剩下的话语全都噎在了喉咙口。
“好了,今日才十五吧?”林见善挥了挥手,“距离下月初一还有半个来月的时间,你怕什么?”
见她如此心宽,锦瑟红唇张张合合,最后到底还是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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