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谁最厌恶辅公祜和他手下的兵士,那非阚棱莫属了。
阚棱一向是破城秋毫不犯,从不扰民。
一向喜欢站在杜伏威旁边闷不吭声的阚棱突然提刀跳下高岗,一步一步缓缓走进雷池,每路过一名辅公祜士卒身边都是一刀毙命,从没情分可言。
“唉。。。”
看着阚棱的背影,杜伏威轻轻叹了口气。阚棱与辅公祜不合他心里有数,两韧耆相左,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在阚棱走到面对辅公祜的王应宏面前时,在他身后已经躺下了数十个江淮军士卒。
“王少侠,这辅公祜能否让给在下?在下与这厮不睦已久,今天想亲手剁了这人渣。”
王应宏看看阚棱,又瞅了瞅辅公祜,伸手虚引道:“敢不遵命?阚将军请!”
辅公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两人完全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架势,将他示为板上鱼肉,那个气啊,何止是火冒三丈!简直是火光冲天!
“上!给老子上!谁要是能杀了他俩个王.八.蛋,老子赏他黄金万两,连升sān_jí!”
这一嗓子还是很有效果的,重赏之下必有莽夫。。。额。。。勇夫。。。
听到如此重大的诱惑,江淮军上下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士气顿时就上来了。
“嘿嘿嘿。。。”王应宏坏坏地笑了一声,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随手放倒围在身边的几个人,王应宏几个纵跃来到了李世民架前,拱手道:“小子见过秦王!”
李世民没想到酣战之际王应宏会来跟自己见礼,跳下马回礼道:“王少侠不用客气,多谢少侠救。。。”
“道谢不急,现在小子来找秦王是想请秦王帮个忙。”
找自己帮忙?围剿江淮军么?自己不是让秦叔宝和程咬金帮忙去了么?
王应宏嘿嘿一笑,低声道:“相信秦王刚到的辎重队应该有许多财物吧?”
虽然不知道王应宏想干什么,李世民还是点了点头,道:“前不久攻下几座城池,军中略有薄资。”
刚回答完,王应宏一句话把他吓愣了:“小子想借个三五车金银珠宝用用,用完立马归还,若有食言请砍小子脑袋。”
李世民愣了下,道:“虽然不知道王少侠作何用,五车金银珠宝还是有的。少侠有救命之恩于宗弟,这些身外之物还不还都无所谓了,尽管拿去。”
吩咐亲卫让军需官拉来了五辆堆满大箱子的板车陈列在王应宏面前。
王应宏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阳光照在箱子里物事上反射的光芒差点晃瞎了他的眼睛。
全是黄金,而且还是整整齐齐的金条。
随手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颠了颠,十两重一个分量十足。
让人请来了杜伏威,王应宏道:“作为你的上级,现在我传达第一条军令。杜伏威听令,命你率部将这些黄金全部抬上山岗,从上面向辅公祜阵营里抛洒,中间手脚不干净贪渎者,斩!”
杜伏威听了眉头一跳,好险恶的计谋!依照辅公祜手下的性子,见到满地的黄金还不立马阵脚大乱抢黄金,到时只能任由队形整齐的玄甲精骑冲杀了。
“末将得令!”
起身来到自己部队面前,杜伏威大手一挥,高喊到:“儿郎们都听到了么?行动!”
众人应诺一声立马抬着箱子飞奔向山岗,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有些人确实心动了下,但是看到身边不远处的执法队顿时泯灭了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杜伏威军中的执法队是所有军队里的一大特色。
哗啦啦啦!
下雨了,黄金雨。
跟预想到的一样,在黄金雨刚落地的一瞬间,辅公祜的军队立马炸了锅,同袍之间为了抢夺金元宝不惜同室操戈,倒不用玄甲精骑动手了。
大势已去,辅公祜如看客一般看着身边上演着同袍为了金钱打响的争夺战。
“哈哈,哈哈哈。。。好计谋!好计谋啊!”仰天悲叹,辅公祜跪倒在地,望天无语。
阚棱提刀站在辅公祜不远处,一脸冷笑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麾下士卒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他们的贪婪是你培养起来的!这是你应得的局面。”
这时,王应宏出现在辅公祜面前,悠悠道:“你也算是个人物,自裁吧,我留你个全尸。”
环顾了下周边,自己的部下都杀红了眼,为了黄金,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根本就忘了什么叫同袍。辅公祜只剩苦笑,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真的错了,自己培养的不是军队,是土匪,注定成不了大事。
“既留我全尸,能否给我一口楠木棺材裹尸下土为安?”辅公祜是真死心了,闭着眼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王应宏点点头,道:“这有何难,如果秦王不答应,我私人出资给你买一口上好的檀香木棺材。”
呵呵一笑,辅公祜道:“想不到最后为我收尸的,居然是我的敌人,真是笑话。”刚说完,辅公祜提剑横在脖子上一划,结束了自己戎马权诈的一生。
辅公祜的结局所有人都没想到,包括他自己。
看都懒得看一眼那些为了黄金同室操戈的渣滓,王应宏对阚棱吩咐道:“让你义父一会儿在玄甲精骑打扫完战场后将黄金原数装箱封还给秦王。”看了看辅公祜,叹息了下,道:“安顿好他吧!人死如灯灭,以前的种种都是过眼云烟。”
打了胜仗,王应宏心里并没有多少高兴,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