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闻言面色一白,想到自己在疗养院的妈妈,因为运动神经元病,四肢肌肉已经不同程度萎缩,除却右手全身几乎不能动弹,几近瘫痪。而治疗费用十分昂贵又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若不是她苦苦哀求、乖乖听话,夏中天又为了自己那副市长形象,她妈妈可能早就被放弃治疗了。
想到夏中天要她和陆桓在一起的命令,若她做不到,她妈妈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敢想。
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在现实面前都不堪一击。
夏瑾不得不收好自己的一切情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陆桓闻言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生出一丝怒气和不屑:“你刚才的坚持呢?夏瑾,说真的,你让我有点恶心。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笔交易了。除非”
“除非什么?”
“你跪下来求我,承认你自己贱,求我来睡你。”陆桓的下巴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轻蔑,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地上跪伏的贱民一般。
夏瑾下唇几乎都咬出了血来,屈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马跳车逃走,车子的气氛压得她差点都喘不过气,她几次张了张嘴,可是那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耐心有限。”
便是那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往后望了一眼,夏瑾的身子颤抖着,终是一咬牙跪在了陆桓的脚边,慢慢伏低自己的背脊,低声道:“我求你,我我求你”
屈辱,不甘,恨不得立马死去,太多的情绪压得夏瑾快要崩溃,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一遍一遍地哀求着。
滚烫的眼泪自眼眶滑落,滴落到车上铺着的绒毯中,夏瑾低着头无声的哭泣着,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夏瑾,她背部绷得很直,形成一道很好看的线条,窗外的阳光撒到她的身上,带了一丝朦胧的柔和感。
可是陆桓现在心里却觉得生气和厌恶,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毫无尊严和骨气,不值得他一点怜惜。
不应该的。
她不该是这样的。
还是说他认错了人?
陆桓慢慢伸出手来,用食指挑起了夏瑾的下巴:“如你所愿。”
夏瑾强忍着泪水,不允许自己在陆桓满前再掉一滴泪,心里明明一片悲凉,可是面上却是生生扯出一个妩媚的笑意:“好。”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一年时间,到我玩腻为止,我不会给你任何名分,但是你要的钱我会给你,你母亲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你和夏家的婚约”
“随便你怎么去和夏家的人说,我不想再看到夏家来找我麻烦。”陆桓说完,这才松开了她的下巴,随即将刚才那张支票重新扔给了夏瑾:“收着。”
夏瑾平静地将钞票收好,然后又默默坐到了陆桓的身边,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已。
好在陆桓现在也不想理会她,直接闭了眼靠到一边养神去了。五年前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可是那个人的模样他始终没有看清,有的只是一个凛然的背影,以及在浴室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