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位何监军,仗着在宿卫府军中的几分‘阅历’,便不自量力地想要插手边军事务,可还没等到少将军与二公子出手,这位就已经被军中几个看他不过的小将,联手挤兑了个彻底reads;。
“如今三番五次的打击过后,这位终于暂时消停了下来,没再自恃身份,就跑去胡乱指手画脚了!
“所以说啊……”
玲珑原本正兴高采烈地继续描述其中细节,可一抬头,却倏然发现,从来都会认真听她说话的乐猗容,此刻竟难得地眼神飘忽,心不在焉。
“主子,你怎么啦?”
视线顺着乐猗容的动作转移到她指尖夹着的薄薄信笺上,玲珑迟疑地眨了眨眼睛:“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人给主子送来信过?”
“那个……”
乐猗容抿了抿唇,犹豫一瞬,才压低嗓音,对着凑到自己面前的玲珑道:“这是睿王留在据宁的下属才给我送来的。”
闻言,玲珑瞪大眼睛:“睿王殿下什么时候与主子的关系这么好了?”如此八卦,她居然事前半点都未察觉,实在是太失职了!
“这事我也很想知道啊……”
乐猗容嘴角微抽,忍不住呢喃一句,才重新找回重点:“这封信的内容,是宫中那事的后续进展,如今何监军正卯足了劲要抓我们家的漏洞,我不方便公然去军中寻人,平白给他落下话柄,所以还要用你们的渠道,替我给二哥传话,告诉他这些消息。”
虽说乐猗容并不确定,睿王传信与她,是出于何种考量,但毕竟这消息太过重要而及时,便是乐祒的人手,在没有地位足够的宫中眼线时,怕是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得知全部内容,所以,她也只能承这个情了。
念及这信上还有几句私人问候,乐猗容没有选择让玲珑直接把原件交给乐祒,而是挑拣着相关讯息,对玲珑说道:“先前睿王在时,对我们所言内情,貌似已经事成定局,可没想到,之后又有反转。
“何德妃不知从何处得知,当今怀疑她有可能动用非常手段促孕,又在知悉胎儿孱弱、无法留存之后,干脆以此为筹码,扳倒了文淑妃。
“对此,何德妃震惊无比,坚称自己的无辜,甚至主动要求陛下着人,彻查她柔福宫上下。
“这一查,便发现,何德妃确实不知自己有孕,更别说使什么手段促孕了,能得龙嗣,纯粹是运气使然。
“只是,她身边陪伴多年的贴身宫女,竟有一人是萧贤妃早前布下的一步暗棋,此女精通医理,在率先发现何德妃的身体状况之后,便依萧贤妃指示,故意在为何德妃取药时动了手脚,引起文淑妃的注意。
“果然,清楚自己所下毒|药有此局限,而何德妃又不知缘由地,得了当今特许,未曾如其他嫔妃那般用药避孕,文淑妃便因此认定,陛下终是看重子嗣,才瞒着她,让何德妃率先有孕。
“于是,气急败坏的文淑妃,才会在冲动之下,故技重施,主导了除夕宫宴上的那一幕。
“谁知,文淑妃挑中那两人之中,有一人实属萧贤妃的附庸,事到临头,正是她抓准机会,推了何德妃一把,之后又反咬一口,挑起了文、何二人的争斗,以至于萧贤妃最终达成所愿,一举铲除两大劲敌,自己渔翁得利。”
看到玲珑听八卦听得两眼放光,乐猗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才作总结:“此事揭露,萧贤妃自然同样难逃废黜下场,且因萧家往事,她的结局,只会比文淑妃更为凄惨。
“所以如今,后宫之中,已是唯有何德妃一家独大,待到此事传及边关,想必,现下憋闷无比的何监军,也该重新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