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是怀疑地瞟了他一眼,就当他没见过世面,趁他愣神的功夫,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我说你记住没啊,过几天要是来了人,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
“哦哦,知道了。”荣年这精神头看起来不大好,我看在以后还要用到他的份儿上,关切地问了句:“你没事儿吧?前厅的人难为你了?”
荣年摇了摇头,自顾自端起茶杯来喝茶,我看他一眼,道:“要不然你把手拿出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你才得了绝症呢!”荣年总算被我刺激回了一点精神,白了我一眼,道:“不理你了,我回去歇着去了,你这下手下的也忒狠了。”
我笑笑,“我不是给你治了么?”
“哼!那我打你一巴掌再给你道个歉试试?”
大概年纪越大越小孩子脾气,我还是微笑不与他计较,道:“春天干燥,容易上火,你一把年纪了,还是平心静气的好。”
荣年“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我哥还在院子里监工,我不好出门,便透过窗户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摆了摆手吩咐闵娘道:“这日头有些毒了,你去泡些茶来,给那些侍卫们送过去,让他们歇一歇罢!”
闵娘领命去了,我看着我哥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出了我的院子,我打了个呵欠,不一会儿怜月便将午饭送过来,我看了一眼院门,没看见我哥的身影,大概是去前厅吃饭了,我便没想太多,吩咐怜月去叫荣年来吃午饭,便拿了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怜月终究没将荣年叫过来,因为他这会儿已经睡了,大概是我今早下手确实是狠了些,到现在他还没缓过劲儿来。
我摆了摆手,“罢了,等他醒来,让吴优重新给他做一份吧!”
说实在的,虽然我院子里还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为我修厨房,但是声音却不大,我哥手下的人武功不错,走起路来脚步也轻,所以不仅荣年,就连我也是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修了个差不多。
闵娘不在,怜月服侍我梳洗,因着天色都快黑了,我也没大动,只是洗了把脸,找了根布帛将长发随意一扎,顺便问了一句:“荣大夫呢?”
怜月老老实实地答:“荣大夫拿了您的药炉去炼药了。”
这么乖?荣年大抵是真的受了什么刺激。
我点了点头,吩咐道:“要是荣大夫有什么要求,全力满足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就来跟我说。”
“是。”怜月的握着木梳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挑了挑眉,道:“有什么就直说,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小姐,荣大夫说,您的药炉太差了,他说要最好的。”
我扯了扯嘴角,重新看向镜子,问道:“闵娘去哪儿了?”
“回小姐的话,厨房大体已经建好了,将军让闵娘去挑厨具了。”
“挑厨具?这事儿不应该让管家去吗?叫闵娘去是怎么回事?”
怜月摇头,“这个,怜月不知道。”
我无解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朝外手下的人果然很有效率,我不过是睡个觉的功夫,厨房已经基本建好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的事,比如说厨具和食材。
院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刚刚长满绿叶的杨树在迎风摇摆,我忽然有了兴致,抬脚走了出去。
怜月跟在我身后,小心的服侍,她大概还不习惯我会走的这件事。
厨房建的很好,虽然新垒起来的墙和灶台还没有完全干透,等到闵娘将挑来的厨具布置好,差不多就可以用。
我很满意欣赏着这个新建起来的厨房,心想着还真是遂了我哥的愿,以后怕是要天天做饭给他吃了。
“小姐,还有一件事。”怜月跟在我身后出声道。
“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今天下午安庆王来过,但是您在休息,荣大夫也不肯见他,所以……”
我回头看她,“所以他就走了?”
“所以他只是跟将军询问了几句就走了。”
我笑了笑,道:“这件事,我确实欠了他不小的人情,以后想办法还就是,我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离开这里。”
怜月还不能完全听懂我的话,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我摆了摆手,转身向荣年的房间走去。
虽然荣年的房门紧闭,但是还是飘出了一丝药香,我站在窗外嗅了嗅,笑了。
直接推门进去,我笑道:“不是说不管甄管家的伤了嘛,你还在练药做什么?”
对于我的不请自来,荣年没有太大反应,蹲在我的药炉旁,一只手拿着扇子扇火一只手抓了一把草药嗅着,见我来了也只是冷哼一声,没动。
我依然笑着走过去,道:“药炉这东西吧,我也不想将就的,可是我初来乍到的也弄不到好的,我在南山倒是有一只好的药炉,可惜这次没带过来。”
荣年一时半会儿没理我,只是把手里的药草放下,才转过头来问我:“你们家那管家的毒你是怎么解的?”
我一愣,反问道:“你怎么问这个?”
大概是他仰着头看我不方便,荣年直接扔了扇子站起来,直面我道:“我研究过了,他中的毒很是厉害,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解得了。”
站着挺累的,我踱到桌旁坐下,才道:“解不了也是正常啊,你本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