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气道:“因为我们村交通不便,几十年如一日都没有知识分子愿意来我们村办学,唯一一个知识分子,还是几十年前逃难来到我们村的一个年轻人。他一个人不分严寒酷暑地给我们村里的孩子上课,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还要兼顾农活,无怨无悔地教了几十年书,我们村那么多人,基本都受过他的教育,包括我都是他教过的学生。可惜老天爷不长眼,这样的好人不能长命百岁,去年冬天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女记者听得有点动容,追问道:“那现在村里是谁在给孩子们上课,村里还有别的老师吗?”
村长擦了擦眼角那点因为提到敬爱的阮老师而溢出来的眼泪,回答说:“阮老师有个孙子,是他捡来的弃婴,现在是阮老师的孙子在给我们村的小孩上课。说到小阮老师,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山里,阮老师把他拉扯到十八岁就撒手人寰了,可怜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的,又要干农活,又要给村里孩子上课,看着都让人心疼。”
女记者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听村长这么一说,对这位年轻的老师就特别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生活都这么困难了还不忘村里的教育大业。
这样为乡村教育兢兢业业的人物,足以上他们希望工程的首页,把他的事迹宣扬出去,呼吁更多的志愿者参与到他们的希望工程来了。
女记者说:“那您可以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吗?”
村长连忙站起来,一副马上可以出发的样子说:“可以啊,这两天学校放假,他应该在家里的,我这就带你们去采访一下他。”
两位记者就随着村长去到阮惜时家门外,只见屋子是跟村长家一样的单层平房,比村长家的房子小很多,围墙到处都是青苔留下的斑驳印记,外面种了不少蔬菜,还养了几只鸭子,很有农村人家的生活气息,看得出屋主是个很勤快的人。
村长上前敲门,喊道:“时仔,来开下门,希望工程的记者想采访你。时仔,时仔?”
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回应,村长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怎么没人在家,难道跟阿择去镇上了?”
这时外面有村民从地里回来经过,见村长带着两个陌生人站在阮惜时家门口,就说道:“老高,你找时仔呢?这两个年轻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