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远从官府回来,刚要去柳姨娘那里,就听到夫人寻他有事。思及夫人这么多年来极少这样直接派人来寻他,秦盛远微有动容,抬脚就想陆氏那里走去。
陆氏早早地派人准备好了茶水,待秦盛远歇息片刻后,直截了当地说道,“老爷可知道珠姐儿今日做得事情?”
秦盛远怔住,疑惑地看向陆氏。
陆氏微微示意,候在她一旁的钱妈妈就上前一步,缓缓地将秦婉珠如何与陆临言搭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件事秦盛远虽并未反对,可当真的被这么摆在面前,他脸色越加难看,直到最后才闷声说道,“夫人是当家主母,只管将她叫过来多加训斥。”话虽这样说,可秦盛远却还是觉得陆氏小题大做,珠儿还未及笄,又与陆临言是表兄妹关系,请教些问题也无可厚非。
陆氏怎么会不明白秦盛远的想法,心底冷笑一声。果然是家风不正,他早早地与表妹柳姨娘眉目传情,竟是觉得这样的事很正常。
府里三位小姐已经接近及笄,即便,也可以算作是外男,怎可这样明晃晃地与几位小姐接触,而秦盛远竟还暗示陆临言在一旁协助兄长。若非长兄过来说此事,她竟是不知道秦盛远竟然如此糊涂!
仿若未看到秦盛远不愉的神色,陆氏深吸一口气,“我虽是这府里的主母,可却从来不插手柳姨娘教养女儿的事情。这也是老爷曾经提过的,珠姐儿身体娇弱,离不开生母,就由柳姨娘亲自抚养。”
秦盛远完全无法反驳,这话他确实说过。
陆氏继续道,“若非这件事关系到老爷的前程,我也不会这么将此事摆在明面。”
静静地注视着秦盛远,陆氏接着说道,“老爷可儿定亲的人家是哪里?”
秦盛远面带疑惑。京城从来未有人提过这事,他更是无从得知。思及那日提起的曹家,秦盛远心中还是不明。
曹乃大姓,京城官员中姓曹的比比皆是,官职有大有小,秦盛远更加不知道当年与陆家交好的是哪家。
陆氏自然明白她不知道,秦盛远虽然做到了吏部员外郎的位置,可终归家底浅薄,对早些年交好的人家全然不清楚。
儿定娃娃亲的姑娘,就是吏部曹大人的嫡女。”陆氏道。
秦盛远顿时睁大眼睛,眼底满是不敢相信,随即惊惧起来。吏部曹大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吾辈为官,在一众官员中颇有地位,若他真的截了曹大人与江南织造陆家的婚事,他在吏部也就走到了尽头。
秦盛远出了一身冷汗,只庆幸现在还没走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