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徘徊犹豫了半响,终是压制不住对芮芮的担心,咬咬牙,快步上了二楼,站定在谢云溪的卧房门前,“云溪,我在找芮芮,它在你房间里么?”
咚,咚
谢云溪没回答。
却从她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咚咚声响。
温如烟后背微微发麻,不自禁往自己身后看了眼。
见没什么东西,温如烟握了握手,收回视线,抬手敲了敲房门,声音忐忑,“云溪,我把别墅四周都找遍了,都没找到芮芮。芮芮是在你房间么?如果在,我就不找了。”
咚咚咚
回应温如烟的。
又是这道诡森的声音。
温如烟咽动喉咙,呼吸加密,“云溪,什么,什么声音啊?你,你没事吧云溪?”
咚咚咚
温如烟捏紧自己的一截手指,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云,云溪”
嘭!
房门蓦地震响。
温如烟吓得肩头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盯着在她眼前颤动不止的房门。
踏踏踏
随即。
房门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温如烟没来由的心惊肉跳,双脚本能的往后移退。
倏地。
脚步声停在门板后。
温如烟睫毛猛地闪动两下,看着房门,“云溪“
声音刚出。
温如烟忽然惊恐的瞪大双眼,全身激烈的抽颤了两下,双腿虚软的往后跌腿,直到靠到栏杆上。
她张大嘴,死死盯着靠近地板的门缝。
看着浓红的血,像是某种可怕的生物,缓慢的从门缝里渗出
吱扭
房门在此时从里打开。
温如烟因为恐惧屏着呼吸。
而房门在她面前打开的一瞬。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根滴着血的棒球棍
其次,是一片被血渲染的白色丝绸。
“啊”
温如烟抑制不住惊悚的哑叫了声。
可下一秒,她目光微微偏移,便看到了那根棒球棍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躺着的芮芮
“啊啊啊”
温如烟崩溃的抱着头,大声尖叫。
芮芮被封着嘴,四条腿,两两用丝带紧紧的捆绑着,脖子上拴着温如烟前几天给芮芮买的狗带,箍得很紧。
芮芮几乎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似是被血染了一重。
它躺在地上,两只眼睛都带着血,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如烟,那样的眼神,足够温如烟撕心裂肺。
“芮芮啊为什么,为什么”
温如烟甚至不敢靠近芮芮,她嘶吼着盯向谢云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疯了,你疯了!!”
谢云溪脸上溅着芮芮的血,双眼冷得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浑身爬满恶虫的厉鬼。
听到温如烟的咆哮。
谢云溪冷笑了声,抡起手里的棒球棍狠狠挥向地上的芮芮。
“不”
“啊啊”
温如烟看到血从芮芮身上飙出来,芮芮大弧度的颤了下,便又了无生气的躺着。
它的双眼还是看着温如烟,仿佛是依念,仿佛是求助
“啊”
温如烟冲了过去,颤抖的去解芮芮脖子上的狗带,和四肢上缠绑的丝带,每个动作都显示出她的急切、恐惧和悲伤。
芮芮陪了温如烟四年,自从芮芮到别墅开始,便一直和温如烟亲近。
对温如烟而言,芮芮不单单只是一条狗,她也是她的“孩子”,她的慰藉
谢云溪冷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盯着温如烟,“痛么?”
温如烟泣不成声,只顾着解芮芮身上的丝带。
谢云溪像个木头娃娃,歪了歪头,冷血看着温如烟,“看看你心痛的模样,真让人不忍。可是啊,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连我万分之一都比不了。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而我,失去的却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我有血缘关系,我至亲至爱的两个人。你怎么跟我比啊。”
“芮芮,乖孩子,你坚强点,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温如烟痛苦的拧紧眉,小心抱起地上的芮芮,脚步急促而踉跄的朝楼下冲。
谢云溪盯着温如烟冲下楼,看着她跑出别墅,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将手里的棒球棍扔到门外,便若无其事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