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魁觑了猴子一眼,“嗤”了一声,挑着一边嘴角,走远了。
“靠,他什么意思?!”猴子朝着山魁一脚踹过去,却被伍娘抬脚挡住。“伍妈,你别拦着我,这厮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
“行了!谁让你把留给他的烤鸭吃了?你自己有错在先,就不能忍一忍吗?”伍娘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朝旁边看去。
猴子转过头,只见十方正阴沉着脸看着自己,他顿时觉得似乎被一桶冰水浇下,浑身发冷,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顷刻间化为乌有。
十方站在阿尧身旁,他身形硕大,正好替阿尧挡住了刺眼的目光。而后者则背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嘴上叼着一根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
猴子缩了缩肩膀,对伍娘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心中感叹五娘不愧是子曰帮里,最心思绵密,心细如水比的人。若不是他提醒自己,说不定早就惹得十方动怒了!
伍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卿秀才身边,低声和他说着什么。
“来了!”阴影中,阿尧倏然睁开了双眼。他“呸”的一声,将嘴里的草吐出,目光紧紧的落在了巷子外面,徘徊的一群人。
他们所在的这个巷子口,斜对面就是崇陵楼。徐管家派来的人,每次都是在这个地方,将要到崇陵楼的客人拦下。
此时,那些人还有不自知的,监视着周围行人的一举一动,一看到有客人意图走进崇陵楼,就俩人一组的拥上去,将客人整个架起来,拖到角落“教训一番”。
“……知道了么?今后,这崇陵楼你不准再进去!”一个长得凶神恶煞,颧骨处有一道醒目伤疤的男子,朝无辜的客人威胁道。
“不,不去了……”客人被这群高大的人围在中间,整个人瑟瑟发抖。
“滚——!”那人眯了眯眼,颧骨处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那个客人被吓得不清,闻言如临大赦的朝着巷子外面跑去,可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黑得跟煤炭似得的少年,抓住了手腕。
那少年黑黝黝的脸上,除了眼白外,突然裂开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对比着他黑炭一般的皮肤,显得十分渗人。
“小黑,亲自送客人去店里!”五娘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竹简,递给受到惊吓的客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舍:“这是免单牌。”天知道他多不想把这个东西送出去!
“诶?”那客人一愣,呆滞过后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崇陵楼的免单牌!三天之内,可携亲友,在崇陵楼享受豪华餐宴一桌。若是另点招牌菜的话,也不受限量名额所限!这小小一枚免单牌,在外面可是能买到十两黄金一块呐!
被小黑拖走的客人,看着手上的免单牌,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究竟是拿出去卖了,还是带着家人朋友来这里享受一顿呢?
看到已经被自己恐吓住的客人,又重新走进了崇陵楼,颧骨上有刀疤的男子,脸皮登时气得一抖一抖的。他还没来得及带人去追,就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挡住了去路。
“你们敢挡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就敢堵我的路?”刀疤嚣张的叫骂着,可十方却像座山一样,挡在了他面前。垂着眼睑的目光,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阿尧从十方背后走出来,眸中寒光乍起,半是讥讽半是好笑道:“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他顿了顿,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知道《道德经》吗?”
刀疤闻言,不屑道:“那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阿尧眉头拧了拧,摇了摇头:“鄙薄粗鲁,蛮横无礼,居然还是个文盲!居然还连《道德经》都不知道,那你只能咬紧牙了——”
“噶?”刀疤一愣,忍不住奇怪的反问:“为什么要咬牙?”
阿尧右手举起,五指一根根的缓缓捏紧,冷笑不语。
山魁哼了一声,一拳朝着刀疤的小弟打去,只听“噗”的一声,刀疤的小弟口中突出一个带血的断牙。
“咬紧牙,省得待会儿满地找!”
……
当田婉婉看着大厅里,子曰帮的七人穿上特制的衣服,开始满堂跑的时候,她就知道徐管家派来的那些人,一定已经被“处理”掉了。
这次,徐管家只不过是派了一些小喽喽过来刺探,下一次估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果然,没过几天,徐管家便带着几个人,亲自来了崇陵楼。
“大少爷。”他冲着姚祗言行礼道。
“徐茂,你来这里做什么?!”姚祗言口气不善地问,面上冷若冰霜。
“老爷要接待的一批贵客,不日就要来俞阳城,便想在这里设宴款待贵客。”徐管家说得云淡风轻,可一旁的田婉婉还是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恶意。
贵客?在姚潜江的眼里,除了那些达官显贵,还有什么人能够称得上是贵客?说是要在这里设宴款待,指不定是想借着那些显贵的手,将崇陵楼拍得再也翻不了身。
“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进来崇陵楼生意不好,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姚祗言自然知道自己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索性直接关了崇陵楼,让他们失了陷害的心。
“就是因为知道少爷如今生意不好做,所以老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徐管家从手里,拿出一份盖着官印的书信。“老爷特地请薛太守,下了一封官书,特命崇陵楼来接待这次的贵客。”
姚祗言脸色一变,一